第二百六十章 打起悲情牌(1 / 2)

賢妃麵上恭恭敬敬地給靠坐在床頭的皇後行大禮,心中卻著實憤憤不平。

李氏宗族長老們堅稱皇後無過,皆不同意廢後,宗人府便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也不敢出這旨意,甚至李相國都對此無可奈何,連累她那立後詔書遲遲發不下去。

如今皇後不過是個無權無勢又死了兒子的老女人,識相的早該躲個地方哭去,怎還理所當然受了自己的禮,連一句客氣話都不說。

“賢妃,這一陣子宮裏怎樣?”皇後漫不經心地問道。

瞧著她到這會子了還要拿搪,賢妃差點給氣得笑出來,定了定表情,賢妃故作體貼地道:“勞姐姐操心,宮裏倒挺好,過幾日便到聖上萬壽節,大家夥都在忙這事,原該早些過來看您,可妹妹怕您心裏的檻還過不去,見著我又傷心。”

皇後笑了笑,“這陣子辛苦你,可惜我兒不在了,否則怎麼著都得叫阿楚去給他父皇祝壽。”

賢妃心中一“咯登”,暗自琢磨,皇後講話這般怪裏怪氣的,莫不是急火攻心,就這麼瘋了!

掩下唇邊笑意,賢妃決定試探皇後一下,“聖上昨兒個還提到您呢,問您為何這麼久不回宮看他。”

“哦,我平日忙得很,哪裏有功夫回去,不行就讓阿楚帶著亭陽她們姐兒倆給他請個安,說不得雲陽也到歲數,總該談婚論嫁了,聖上這老子也不知怎麼當的,竟是不聞不問。”皇後說著說著,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賢妃立覺通身舒暢,臉上卻還露著愁容,轉頭低聲問旁邊的亭陽公主道,“你母後這樣子有幾天了?”

“自接回來便是如此,”亭陽公主用帕子拭了拭淚,“這兩日我在府裏閉門思過,其實早就想請您安排個太醫過來瞧瞧。”

賢妃走近兩步,瞧見亭陽公主雙眼通紅,歎了口氣道:“你這孩子如何這麼見外,便是你母後真的被廢,怎麼說她也是我親姐姐,哀家如何會袖手旁觀。”

皇後這時忽然大叫一句,“我說賢妃,齊王的癡傻之症可好些,得趕緊治啊!”

聽到此話,賢妃臉色馬上有些不好看,好不容易換了張笑臉,才道:“姐姐您說什麼呀,李升可好著呢,哪有您說的那些。”

“娘娘,我母後的病看似越發重了,請您一定幫個忙。”亭陽公主淚珠直往下掉。

“這是自然,”賢妃用帕子抿了抿唇角, “過一會太醫自會上門。”說罷,便要往外走。

亭陽公主陪著她出去,還沒到門口,猛不丁問了一句,“娘娘,為何聖上一定要殺了皇兄,那可是他親生兒子啊!”

沒想到床上皇後聽到此言,身子一下子抬起,指著亭陽公主罵道:“你這臭丫頭,居然敢咒你皇兄死,他在西北好好著呢,還不給我拉下去掌嘴!”然後便抄起旁邊順手的東西朝賢妃這頭扔了過來。

亭陽公主連忙將賢妃拉出屋外,一個勁地告罪,“娘娘,我母後時不時便會發作,讓您受驚了!”

“無妨,”賢妃側起耳朵聽聽裏麵動靜,皇後依然在那罵罵咧咧。

此時賢妃高興得快要上天了,卻又使勁裝出同情,拉住亭陽公主的手,勸道:“我知道姐姐她心中苦怨,我人在深宮,也不能時時來照應,你和雲陽多辛苦些。”

亭陽公主點了點頭。

“至於你問聖上為何一定要殺你皇兄,”賢妃痛心地道:“你父皇向來愛民如子,又怎會輕易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手,他也是受人蠱惑,後來我苦口婆心地勸了好幾回,聖上才略有醒悟,自己是遭人蒙蔽了。”

亭陽公主頭一抬,“娘娘,您同我說句實話,到底誰人想害我皇兄?”

“你心裏應該有些數,你那皇弟阿升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皇兄沒了,得利最大的會是誰?”賢妃笑著比了個“二”字。

送走賢妃,亭陽公主紅著眼睛回到皇後屋裏,此時皇後早已下了床,正抱著亭陽的小兒子同林與歡坐在桌前喝茶吃點心,順便瞧著阿寶同靜儀郡主在地上瘋鬧。

果然是女兒貼心,靜儀郡主看見母親,立時跑上前抱住她,擔心地問,“娘,您為什麼哭了?”

皇後招了招手,將亭陽叫到跟前,仔細看了看,笑道:“你這辣椒麵使得也多了些,趕緊叫人端盆水來洗洗,別傷著眼睛。”

“這會子早不疼了,”亭陽公主取過仆婦送上的濕帕又擦了擦,“我隻奇怪,賢妃難道就為來瞧一眼,順便挑唆兩句?”

皇後搖頭道:“這丫頭自來喜歡麵上做得漂亮,這回大白天就過來,當是為了做給人看,以博個念舊良善的好名聲。”

太醫們果然來得快,隻是摸著皇後亂跳不止的脈息,實在摸不著頭腦,也隻好麵麵相覷,隨便開了幾幅安神藥,囑咐病人務必靜養,便權當應付了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