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回視著他,眼中噙著一絲笑意,但那眼角處的冰冷恰到好處的讓她隱去,她垂下眸子,道:“妾身雖不愛出門,可卻愛聽這市井之中的故事。這三百禁衛軍離奇死亡在皇城中早已不是密事,就連說書人都已改編成故事,娛樂他人了,妾身又怎會不知道?”
“那王妃對此事有何看法?”景容依舊追問,眼睛片刻不離她的臉。
“妾身見識淺薄,哪有什麼看法?也不過是當個故事聽罷了。”完美無瑕的妝容,沒有一絲破綻,慢慢的,那如玉的麵容蕩起層層漣漪,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揚,如花瓣漸次開放,讓人目不暇接。慕雪芙伸出柔荑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桌子上的極品珊瑚,眼睛卻綻放出如孩童般天真的光芒,道:“不過妾身真的很好奇,人的腦袋怎麼一下子就分了家哪?三百人的鮮血應該比這珊瑚還紅吧?”
眼中驟然生出冰冷刺骨的寒意,景容直盯著她嘴邊的笑意。若是其他女人早就不願意提及此事,但這個女人不但很有興趣,還將之當成玩笑,果然是慕昭霖的女兒,天生就冷血。陰冷的雙眸沒有褪去,便沉著聲音問道:“王妃好像對人頭很感興趣?若是想去看,本王領你見識一下。”
慕雪芙輕輕一笑,發出如銀鈴般好聽的聲音,她歪著頭打量著景容,像是說玩笑似的,道:“妾身又不認識他們,看他們的人頭幹什麼?不過,妾身對王爺的人頭倒是有幾分興趣。王爺如此俊美,隻是不知這大好頭顱何人斫之?”
景容麵色一寒,周身散發著寒冽的冷氣,倏爾,郎朗一笑,道:“若是王妃喜歡,本王割下這頭顱給你把玩又有何不妥?”
慕雪芙嘟著個櫻桃小嘴,像個孩子一樣的神態,咯咯一笑,清脆道:“妾身隻是開玩笑,王爺又何必當真?妾身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割下頭顱人就沒命了。妾身還不想當寡婦,更不想真的應驗了妾身的刑克之名。”
她時而妖豔時而清冷,時而惹人憐惜時而冷靜平淡,時而仿佛深不可測時而天真的像個孩子。雖隻是見了兩次麵,卻讓景容搞不明白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讓他唯一肯定的就是,這個慕雪芙並不簡單。
“你這樣總是好奇的心性慕府能關的住你嗎?”景容像是無意的說了這麼一句,其實是再試探她。
慕雪芙心中警惕,快速在腦子裏打了個轉,做出無心機的樣子,大大咧咧道:“慕府那麼無聊當然裝不下我,別說是慕府就是這皇城都無聊的很。王爺不知,出了皇城,外麵才好玩。北國風光、江南水鄉,西北邊塞、東海徜徉,不知比皇城好玩好看多少倍。”
“本王竟不知你去過這些地方,怪不得皇城裏無人見到過你。”景容看著她像如數家珍一般,心中的疑惑更深,堂堂相府千金不在家待著,反而跑出去,實在不符合大家閨秀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