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凶已伏法(1 / 2)

約摸兩柱香的時候,顧明旭就帶著幾個刑部的差役過來,看了眼正在給從井裏打撈出來的屍體驗屍的仵作,又向景容行了一禮,道:“下官在殺手身上也有重大發現。”頓了下,目光直逼呂良真,轉而又看向景容,隻是說話時,目光會時不時轉移到呂良真身上,“上午在農舍裏發現殺手屍體時,下官就覺得有些麵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等下官將屍體運回刑部時,卻被手下人發現這幾名殺手竟是幾個月前刑部公文裏抓捕的盜寇。這幾個盜寇最後一次犯案時被呂大人的手下抓捕到,所以此案就交給了呂大人處理,呂大人將他們判完死刑後就投進了牢房,隻等著秋後問斬。可這幾名本應該關押在京兆尹的府衙大牢裏的死刑犯,卻不知為何今日竟出現在京郊的農舍裏。而下官剛剛派人去了趟京兆尹大牢查看一番,才發現竟然是有人將盜寇掉了包,大牢裏的死囚犯根本就是其他人冒充的。呂大人,你是不是要將此事好好解釋給王爺和本官聽。”

原本站著的呂良真像是被人抽幹一樣,毫無生氣的坐在椅子上,麵對尚書大人的質疑,他心慌意亂,胡口道:“下官實在不知,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在陷害下官。”

景容看著他那落敗的樣子,前思後想一番,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看著仵作道:“屍體檢查的如何?”

仵作恭謹道:“回王爺,死者是卯時左右死的,喉嚨處發黑,臉上有被人捏壓的痕跡,很明顯是被人強逼著喝下毒藥,再扔進井裏,造成失足落井的假象。”

顧明旭冷然一笑,捋了捋胡子,“殺手是寅時左右而死,而呂大人家的下人是卯時左右被人殺害,呂大人你說是不是太巧合了。”

呂良真早已經驚慌失亂,麵對他的質疑,卻不能穩定心神,眼睛裏充滿了無助和彷徨,沒有血色的嘴唇輕輕抖動,“下官實在不知。”

顧明旭神色厲肅,顯然很不滿意他的回答,喝道:“你以為你說幾句不知就能敷衍了事嗎?哼!據本官分析,你先將盜寇掉包,放他們出牢,再收買他們為你賣命。你讓他們刺殺平郡王,又嫁禍給靖遠侯。之後你又讓你的下人給盜寇下毒,等盜寇一死,你也將知道這件事的下人殺人滅口。呂良真你也太陰毒了,一下子就殺死這麼多條人名,簡直罪不容誅。”

“下官根本沒有殺死平郡王的動機,顧大人的推測簡直是無稽之談。”呂良真猛的拍了下桌子,怒視著他,“下官的官級雖比不上尚書大人,但也容不得大人如此妄測下官,將這樣的事情推到下官身上。”

“證據確鑿哪裏容得你狡辯?”

“不過是有心人特意做出的證據,想要陷害下官。下官和平郡王和靖遠侯素日無冤往日無仇,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有沒有仇怨隻有你自己知道。”

景容看著他們勢同水火般爭吵,打斷道:“好了,都不要吵了,你們當本王不存在嗎?”轉過身,他對著呂良真道:“這件事發展到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呂大人,你自然脫不了幹係,不管你是真冤枉還是假冤枉,你現在的嫌疑最大。所以,隻好委屈呂大人跟本王和顧大人回一趟刑部了。”

進了刑部這種地方,和進了地獄也不差什麼了。呂良真是京兆尹,有官職在身,自然不會將刑具用在他身上,但他身邊的人卻免不了要吃些苦頭。

而刑部的手段豈是誰都能挺過去的,一天以後,呂良真的心腹幾人就將他偷換死囚犯的事情爆了出來。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衣服上破了個裂痕,隻要輕輕一拉,這道口子就會越來越大,就連呂良真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的事情也吐了出來,卻唯獨沒有將行刺平郡王的事情招認出來。

但已經有人將偷換死囚的事情說出,這必然成為了一個突破口。再加上宸王有意無意對刑部施加壓力,那自然刑部會在用刑之人身上下功夫,套出他們所想要的供詞。

幾日後,人證物證上報。由刑部、禦史台和大理寺三司會審,即便呂良真矢口否認,但在證據麵前,任他如何狡辯也改變不了判決。

玄武帝看著奏報上的折子,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貪贓枉法、行賄受賄先放到一邊,單說說這件案子。他為何要買凶殺人,刺殺平郡王而嫁禍靖遠侯?”

“呂良真的二兒子呂威有一次在常春茶樓聽曲,看上了唱曲的丫頭,便準備強搶回家,但那唱曲女子寧死不從,就從茶館的三樓窗戶上跳了下去,一命嗚呼,正好被經過的靖遠侯世子看見。世子爺仗義出頭,不但暴打了一頓呂威,還把他送進了官府。最後呂威下了大牢,但怎料竟病死在大牢裏,而呂良真和侯府也就因此結下了仇。”顧明旭抬眸看了眼玄武帝,道:“據呂良真的心腹交代,呂良真知道平郡王和靖遠侯不睦,所以才會想出陷害的這一招。他為了替兒子報仇,也想讓靖遠侯世子同樣嚐嚐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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