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景容摟住慕雪芙,想都不想就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本王又不是不知道你沒懷孕。”
慕雪芙心頭一震,身體明顯僵硬,如石化一般,半天才回過神,扭著身子掙脫景容的懷抱。
景容也知道自己有點唐突,他話鋒一轉,道:“這件事情你就當作不知道,剩下的事情交給本王。也別胡思亂想,以後你的吃穿用度,本王會讓人注意,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慕雪芙低低“嗯”了一聲,又轉過頭看著他,仿若星辰的眸光閃過狡黠之色,又拽住景容的衣袖,帶著討好的意味,道:“那妾身當作這件事沒發生,王爺可不可以不讓妾身喝藥了?”
“藥必須喝!”景容不為所動,依舊態度決絕,點了點她的頭,道:“這小腦袋別總是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本王是為你好。”
“你要是真的為我好就應該由著我的性子。”慕雪芙想起吃藥就覺得生不如死,她氣鼓鼓的看著景容,覺得此刻這男人一點都不通情理。
景容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拿出十足的耐心,輕哄著,“生病的事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你不是想要榮王府的紅梅嗎?本王明日就派人去榮王府移植幾株來。”
慕雪芙眼前一亮,眸含秋水的眼睛如星光璀璨生輝一般撩人心魄,“真的?玉——”她剛要說出玉瑕哥哥,就咽了回去,“榮王真的可以割愛嗎?”
麵前的女子,雙眸含笑含俏,媚意蕩漾,一張半合半開的朱唇透著無限的誘惑,讓人想要含住那嬌紅,嚐嚐她的甜美滋味。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動,都如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妖媚氣質。
景容隻顧著貪看眼前的美色,沒有留意她吐到嘴邊的“玉”字。他咽了下喉嚨,壓製住心中的悸動,沉著聲音道:“本王都說明日就移植過來,難道還有假?”如扇的睫毛微微一顫,帶著探究的意味,似是無意中提及,道:“不過說來也怪,四哥一向冷漠,今日本王求他也本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想四哥竟然答應了。”眼睛緊盯著慕雪芙神色的每一個變化,接著道:“不過四哥在答允這件事前竟還問本王你的閨名,或許是你的名字好,所以四哥才給了本王這個麵子。”
慕雪芙瞳眸一縮,平靜的麵容下滿腔不斷湧動著一團團炙熱的氣流,她的心繃得緊緊的,生怕透露出一絲漏洞。嘴角慢慢扯出一個嬌俏的笑容,道:“可能是妾身的名字好,王爺不也說過妾身的名字好聽嗎?”
深深的凝視著她,景容沒有從她臉上找到丁點破綻,心中慢慢放下疑惑,頷首道:“冰雪琉璃時綻放的芙蓉花一定是這世上最美的景色。”
慕雪芙神色舒凝,腦海中回放出父親抱著她坐在廊下欣賞芙蓉花的場景。
“爹爹,這芙蓉花不是應該凋落了嗎?為何咱們府裏的仍然開放哪?”
“爹爹特意讓人培植的這種芙蓉花,它的花期比一般的芙蓉要長一兩個月。”
“為何要延長它的花期啊?古詩裏冬日都是賞梅花的。”
“那是因為爹爹的小芙兒出生的那一天芙蓉花綻放滿院,爹爹希望你每次生辰都會看到滿園的芙蓉花。我的雪芙,就像是冰雪琉璃時綻放的芙蓉花,一定是這世上最美的景色。”
慕雪芙心中一陣抽動,呼吸頓時停了兩秒,刺痛的滋味生生攪動著那早已支離破碎的心。那樣的場景再也回不去,那樣溫暖的懷抱再也感受不到,那滿院的芙蓉花再也不是鎮國公府後院的那一片。
景容看著那變了顏色的嬌容,以為她又不舒服,問道:“怎麼了,又不舒服嗎?”
慕雪芙從回憶裏抽離出來,臉色慢慢回暖,淡淡一笑,卻透著縷縷苦澀,道:“沒有,隻不過王爺說的話曾經也有人說過,隻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很久了,久得我都快忘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輕輕低喃。
此刻的她如易碎的珍品,仿佛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破碎。景容清楚的看著那低垂的眼眸中一片悲色,想起她自幼失母的淒涼,心中竟生出一絲疼惜。他緩緩抬起手撫過她的肩,輕聲道:“即便那個人離去了,她也一直都在你的心裏。”
慕雪芙轉過頭,心思迷離間似有一縷陽光撥開重重迷霧,豁然將她陰暗的內心照進點點光亮。眼中升起一片氤氳,濕潤著春水般的明目。她緊緊的看著那深不見底的黑眸,帶著期盼渴望的神色,既是問又像是已經回答,“一直都在嗎?不管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都在嗎?即使死了也一直都在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