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發並未梳成發髻,鬢邊隨意插著一隻粉玉芙蓉簪,幾縷青絲散落在肩頭,與那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引人無限遐想。慕雪芙的肌膚白嫩如雪,還透著點點粉色,如芙蓉玉麵,不勝嬌羞。景容扶住她,微微歎了一聲,向外麵揚聲吩咐道:“熬一碗醒酒湯來。”
慕雪芙嗤嗤一笑,如孩童般純潔無瑕,天真爛漫,她抬起手點了點景容的額間,道:“哪裏用醒酒湯,我腦子清醒的很,隻是有些上頭而已,坐在窗邊吹吹風就好了。”
景容按住她的頭,沉聲道:“再吹風你這嬌身子就離生病不遠了,你是不是還想吃湯藥?”
聽到“湯藥”兩個字,慕雪芙條件反射的激靈了一下,酒醒一半,扯著景容的前襟,撅著嘴撒嬌,“不要,我不要湯藥。”
果然這湯藥是她的致命點,景容輕輕一哼,帶著威脅的口吻,“那就乖點,不然生病了你不想吃也得吃。”
慕雪芙哼唧了幾聲,老老實實的窩在他的懷裏不出聲。
景容看她不鬧,扶正了她的身子,伸手捋順著她如絲綢般光滑的垂發,輕輕道:“下個月初一就是你的生辰,打算怎麼過?你想要什麼?”
如扇的睫毛顫顫幾下,慕雪芙抬眸凝視著他,眼中的醉意慢慢散去,雙瞳剪水,道:“妾身想要芙蓉花王爺能給嗎?”
景容略略思量,直直的看著她,沉吟片刻,輕笑道:“哪有臘月的芙蓉,你這是為難本王。”
慕雪芙定了定神,看向窗外依舊飛揚的雪花,聲音輕的仿佛從遠方傳來,“是啊,芙蓉花雖不懼寒,但已是臘月又怎麼會開哪。”心中悵然喟歎,臉上扯出一個嬌俏的笑容,輕聲細語,帶著女子特有的軟嚅,“王爺要送禮還要過問妾身,倒顯得沒有誠意。”
“本王不是怕送給你的東西你會不喜歡,所以事先問問你的喜好以做參考。”景容慢慢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眼中的眸光黯淡下來。
“隻要是王爺送的,妾身都喜歡。”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嘴唇,慕雪芙側了下頭,避開即將落下的吻,向外喚道:“紫夭醒酒湯好沒好啊?”
景容閉了下眼睛,輕輕歎出一口氣,看著滿眼戲謔之色的慕雪芙,恨恨的咬了口她的耳朵,但眼底盡是寵溺,“小妖精。”雖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大有進展,但慕雪芙對他若即若離,每次肉到嘴邊都吃不到。但也因為這種滋味,反而讓景容這半個多月更加惦記。人雖未來,但每天周成都會回稟她每日做了什麼。
慕雪芙嬌笑連連,推開他,轉眄流精,調侃道:“不是王爺讓妾身喝醒酒茶嗎?怎麼就成了妖精?”
景容抿嘴一笑,看了眼端著醒酒湯進來的紫夭,在慕雪芙耳邊低語,“本王沒喝酒就已經被你酥倒,你說你是不是妖精?”
慕雪芙斜飛了他一眼,招呼紫夭將湯給她,含了一口,戲謔道:“王爺要不要來一口醒醒酒?”
景容瞪了她一眼,想掐她又怕她喝藥嗆著,隻好道:“本王清醒的很。”
慕雪芙好笑的看著他,笑吟吟的將一碗醒酒湯喝盡。
等紫夭端著碗出去後,慕雪芙旋身從景容身上起來,自一旁的三彎腿荷花藕節方桌上拿著茶壺倒了兩杯茶水,端給他一杯,又飲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神色正了正,道:“說到生辰,妾身確實有件事想和王爺商量。”頓了下,接著道:“過幾日是父親的五十大壽,王爺可以陪妾身回一趟左相府嗎?”
景容聞了聞茶,香味從鼻尖沁入體內,清幽如水暮潺潺,湯翻細浪。聽了她的話,沒有立即回複,先是呷了一口,挑了一下眉,道:“好茶,是玉蕊雪露?”這玉蕊雪露是茶中極品,茶葉是極其高寒的玉蕊雪山所產,連他都是小時候在先皇那裏嚐過一次,如今連當今皇帝都鮮少有。
“王爺真識貨,茶葉是玉蕊雪露,這茶水是去歲的初雪收集,所以格外的清冽幽香。”
景容向窗外看去,含笑道:“怪不得要賞雪,原來是等雪停。”
“王爺,別說這茶了,妾身問你能不能陪我回去。”慕雪芙擋住他的視線,追問道。
景容放下茶,拽過她的手,手中加了幾分力,“這還用問嗎?自然會陪你回去。其實不用你說,本王就早已將壽禮準備好了。”
慕雪芙驚愕一瞬,手輕輕一抖,茶盞中的水紋蕩起一層漣漪,心中一動,道:“王爺倒比妾身還要記得。”她將茶盞放在桌子上,走到窗邊,目光看向天際。這一刻慕雪芙感慨萬千,若是爹爹還在,景容也會記得他的生辰嗎?一瞬,這個念頭被打破,內心苦澀一笑,若是爹爹在,她怎會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