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看著無憂公主的背影怔怔納悶,就算她是來挑釁,又為何要裝作這般親熱的樣子?伸手彈了彈被她碰過的胳膊,又看見她盈然巧笑的與景容說話,慕雪芙勾了勾嘴角:隻要我是一天的宸王妃,你就別想搶走景容,誰都可以,就你不可以。誰讓你是狗皇帝的女兒,我的不幸都是你爹造成的,那就別怪我毀了你的幸福!
“參見宸王妃,凝馨夫人有請。”還未等慕雪芙收回心思,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
慕雪芙轉過頭,看向高台上的那高傲自孤的拓拔馨,道:“有勞帶路。”又與陪在身邊的宣王妃道:“咱們一起過去給凝馨夫人請安吧。”
宣王妃遲疑了下,看了眼凝馨夫人,“娘娘特意招呼你過去,我去恐怕不合時宜吧。”
慕雪芙眼中精光一輪,裝作有些膽怯的樣子,帶著幾分請求的語氣,小聲道:“你陪著我吧,若是她難為我,你也可以幫襯我。”
宣王妃想了想,頷首道:“好吧。”
在眾人的注目下,慕雪芙施施然走到拓拔馨身邊,這兩個人同樣的光彩奪目、傾國傾城,自然引得人頻頻側目。
“凝馨夫人萬安。”慕雪芙微微福身,向她行了一禮。
拓拔馨眉心一跳,她可不敢讓幻夢仙子給她行禮,剛想上前扶她便看到一旁的青琢衝她凝眉搖了搖頭。她心頭一震,暗怪自己險些出錯。迅速將伸出的手翻轉一下,扶了扶鬢上的發簪,帶著傲慢的神態,道:“起來吧,本宮看宸王離開,怕你一個人寂寞,所以才讓人叫你過來。不會唐突了王妃吧?”
“怎會?謝夫人抬愛。”慕雪芙莞爾一笑,從容有禮。
拓拔馨輕笑一聲,繞著慕雪芙轉了一圈,打量道:“早就聽聞宸王妃是個絕色美人,初一那日離的太遠,本宮倒沒注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宸王爺豔福不淺,如此嬌妻在側,真是好福氣。”
慕雪芙任她打量,謙卑回答,“夫人過譽,妾身蒲柳之姿怎及得上夫人的國色天香哪?夫人出身高貴,又擁有絕世容顏,怪不得能將萬千寵愛於一身。”
拓拔馨冷哼一聲,輕睨了眼慕雪芙,“宸王妃若說自己是蒲柳之姿,那我們這些人還活不活了,那豈不是醜如東施了?謙虛是好,但也別太妄自菲薄,本宮最討厭說話不盡不實的人。”
此話一出,周邊的人都明了這凝馨夫人不喜宸王妃,有人暗笑慕雪芙竟連皇上的寵妃都敢得罪,也有人看不慣凝馨夫人一個小國的貢女仗著得了幾日寵就不把大秦貴女放在眼裏。總之,在眾人眼裏,這宸王妃和凝馨夫人之間頗有幾分勢如水火的關係。
慕雪芙坦然迎上,絲毫不相讓,“眼觀鼻,鼻觀耳,耳觀心,夫人既然將臣妾說的話當成是不盡不實的話,那夫人的心又是否有盡有實?”
“本宮的心自然坦誠真實。”拓拔馨桀驁的目光在慕雪芙麵容上輕輕掃過,但心裏卻不斷盤算著怎麼才能與慕雪芙接上話。正好餘光掃到有人在逗弄一隻七彩鸚鵡,靈機一動,轉過身不再理睬慕雪芙,反而對著鸚鵡意有所指道:“沒想到上禦苑也有這小東西,不過這鸚鵡雖好看,但到底中看不中用,讓它學幾句話也要學很久才能學會,而且還總是說的不清不楚,真是夠笨的。”
頓了頓,帶著幾分自得的神情,對身邊其他妃嬪得意道:“王兄走那日特意送本宮一隻金絲椋鳥,那小東西,學起話來才叫清晰哪。不但會說話,而且隻要吹吹口哨,它就能對上暗語,可聰明著哪。”
慕雪芙抬眸看了看她,心裏了然,原來師兄是用禦獸的方法來讓她和拓拔馨傳遞消息。如此一來,反倒免除了她與拓拔馨私下見麵所存在的危險。
金絲椋鳥?難道是鳳舞?鳳舞是她十歲生辰時大師兄送給她的禮物,此次下山,她不好帶著它,就將它交給了大師兄代為照顧。難道這次他是讓鳳舞傳遞消息?是了,隻有鳳舞才會聞著她的氣味找到她,定是鳳舞。
這樣爭鋒相對的表演,不但可以讓人以為宸王妃和凝馨夫人不合,又可以將想說的話傳遞出去卻沒人知道,不可謂是一出好戲。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就沒有再聚集在一起的必要。裝作不願再和凝馨夫人糾纏的樣子,慕雪芙不屑的瞥了眼她的背影,冷嘲熱諷道:“夫人就好好觀賞鸚鵡學舌吧,我們就不再此打擾您了。隻是,觀賞歸觀賞,千萬別被鸚鵡的舌頭帶偏了。”
“你——你敢詛咒本宮!”凝馨夫人登時臉色一變,怒視著慕雪芙,“本宮讓皇上治你的罪!”
宣王妃見她有幾分動怒,輕輕拉了下慕雪芙的衣袖,陪笑道:“王嫂不是這個意思,請凝馨夫人不要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