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眼角往上一挑,嗤笑道:“什麼?要懲治我?那倒是新鮮。”挽起景容的胳膊,“走,我倒要看看她有何理由,又想用什麼家法懲治我。”
到了前院時,不但府裏上下的女眷都到齊了,而且正廳中央還擺著一個長條板凳,旁邊放著一個錦盒,錦盒是開著的,裏麵有一條如長蛇般大小的鞭子,這一套工具一看就是為執行家法準備的。
剛到了門口,就聽一聲厲色響起,“宸王妃,跪下!”
慕雪芙毫不畏懼,目光坦然迎上,淡然道:“不知我何錯之有,竟讓瑜王妃如此動怒?”餘光掃了眼在坐的人,花媚兒嘴角含笑,宣王妃神色淡然,明挽心事不關己,剩下的人也幾乎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可偏偏有一人,卻滿眼焦急擔憂,不用細看就知此人除了被慕雪芙迷得七葷八素的宣王,也沒有別人了。
瑜王妃不怒自威,雷厲的目光竄騰著火苗,喝道:“不知錯?你膽大枉為,竟敢蠱惑宸王,製造假孕小產之事,這等欺君之罪,你還不知錯?”
“瑜王妃,我沒有聽錯吧?我何時蠱惑王爺,又何時假孕小產?欺君之罪,是滅九族的大罪,您可不要拿來隨意說笑啊!”
慕雪芙神色肅然,冷眼看著她,心下更加確定將消息傳給珍華夫人的人就是宸王府裏的人。剛出宮時,她特意讓青琢先行回府,就是讓她向王府內散布謠言,就說她因犯了錯所以被皇上留在宮裏。原本她是想將景容帶回相府,以此來拖延行程,以便府裏的人真的以為她犯了事。可沒想到景容竟帶她去了故居,所以她便將計就計,與景容睡了一覺才回來。
可現在哪,她讓傳播的流言是犯了錯而被留下,而瑜王妃直接點出她假孕之事,還不是有人以為她這欺君之罪坐實了。
慕雪芙氣定神閑的模樣讓瑜王妃心裏有些拿不準主意,但礙於顏麵,她又絕不能氣弱,“你還不承認嗎?你自嫁給宸王已半年之久,但至今還是處子之身,你怎麼可能懷孕小產,你這不是欺君是什麼?往日我也以為你不過是伶牙俐齒,性情桀驁不馴,卻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大,連皇上都敢欺騙!”
麵對她這般咄咄逼人,慕雪芙怒極反笑,拉著景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聞了聞,鼻頭一擰,明顯是不滿意茶香。斜目看著瑜王妃滿目的火氣,悠然道:“這是誰造的遙,純粹是汙蔑。我與王爺同床共枕已久,怎還能傳出這種無稽之談,這樣天方夜譚的話瑜王妃您也信?再說若是我真的欺君,您說,我如今哪還有命在這和您說話?”
瑜王妃心頭一凜,快速在宣王妃身上掃了一眼,氣焰上瞬間減弱了幾分,道:“我聽聞你今日進宮,就是因為皇上懷疑你至今還保留處子之身,所以才想一辯真偽。怎麼?難道不是嗎?”
“王妃聽了哪個人說的這些渾話?別說我沒有欺君,就是皇上也絕沒有提過此事。”慕雪芙捕捉到瑜王妃看向宣王妃的那一眼,雖然快,但還是一絲不露的進入她的眼中。
原來是她!竟然是她!也定是她!
慕雪芙突然想起來,那日掀開她衣袖的不隻是太醫,還有宣王妃。
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平日裏一副淡雅恬靜,賢淑良善的模樣,沒想到卻是個綿裏藏針的狠角色。
不用想了,珍華夫人知道此事也一定是她攛掇的花媚兒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告知的。借刀殺人,她隻是動動嘴,就可以使自己和景容背負欺君之罪,使宸王府陷入萬劫不複的困局。
殺人不見血,卻能一招致命。
“什麼?皇上沒有追究你?”瑜王妃緊擰著椅子扶手,不可置信的看著慕雪芙,“可傳話的太監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哦?那傳話的太監哪,叫他出來當麵與我對峙。”慕雪芙懶懶的往椅子上一靠,橫目掃了眼所有人。
看著宣王妃和花媚兒失色的樣子,嘴角勾起一個冷森的弧度。
是因為如今她性太好,使得她們一個兩個都騎到她脖子上!都在背地裏算計她了!
這一步,她們差一點就成功了,若是沒有拓拔馨傳話,今日她和景容能不能出皇宮還不一定哪。宣王妃和瑜王妃站在統一戰線,為了宣王而抓住景容的痛腳也無可厚非,可花媚兒卻實在太蠢,她就不動動腦子嗎?若是這件事被捅出去,景容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欺君之罪,到時候宸王府又會落得怎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