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永安長公主橫了眼懷王,警告道:“我可告訴你啊,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懷王露出稍有的笑容,勾了勾嘴角,拱手道:“是。”
永安長公主嗔了一眼,打掉他的手,“走走,進去咱們再聊。莊子裏的杏花開了,一會兒我帶著你們賞花飲酒。”說完又與宣王和宣王妃閑話起來。
襄陽侯一直笑而不語,靜靜的站在一旁,直到公主說了這話,才道:“那麼大家快請進吧,睿王夫妻和寧王夫妻、榮王夫妻已經在裏麵等著。到時我們幾人定要暢飲才是。”
襄陽侯唇紅齒白,霞姿月韻,極為俊雅,連說話的聲音都如清風拂麵一般溫和,不免讓慕雪芙側目。
隻是不過是剛看了一眼,景容便拉著她的手往前走,警告道:“不許看別人。”
慕雪芙抿嘴一笑,嗔道:“霸道。”
“襄陽侯容姿瑰麗,當年不知迷倒多少女子,本王自然要看得緊些。”
其實這襄陽侯長相並不如他,不過卻長了一雙桃花眼,眉角眼梢皆是風流,最是勾人。當年永安長公主不過是看了一眼,就相中了他。但他出身並不顯貴,皇上一開始也不同意,但耐不住長公主要死要活的求著賜婚,皇上愛女心切,隻好應允。為了能讓他配得上長公主,更是破例抬高他的家族,還為他封了侯。
慕雪芙抬眸看著景容,又回頭瞥了眼襄陽侯,莞爾笑道:“他,不及你。”
景容眉眼一飛,隱隱有得意之色,抿了下嘴,道:“那也不準看,本王還不夠你看嗎?”
慕雪芙撓了撓他的手心,揶揄道:“整天看著你我都看夠了,好不容易出來,我定要也看看不同的景色嘛。大魚大肉雖好,但吃多了也會膩的。”
“你個狹促鬼,在這等著本王哪。”景容直接摟上她的脖子,眼神裏充滿了威脅之意,“你的意思是說你看膩本王,想換換口味了?”
“討厭,都是人,你這麼摟著我成何體統。”慕雪芙把他的胳膊從脖子上推開,斂了斂衣領,嗔道:“我是怕王爺膩了我。”
景容再次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輕輕道:“不會,永遠都不會,本王一輩子都不會膩了你。”
慕雪芙僵硬的回握著他,扯了扯嘴角,目光一點點黯淡下去。一輩子?她不知道留在景容的身邊還有多久,哪還有一輩子讓他去膩煩。
幾位重要的客人一到,永安長公主便帶領著賓客欣賞別莊景致。莊子上修建的並不是多富麗,卻愜意宜人,頗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
此時正是二月,梨花和桃花還未成形,隻長著花骨朵,隻有杏花占盡滿園春色。繁花麗色,胭脂萬點,如朵朵雲彩,與垂柳輝映。
永安長公主指了指杏花樹旁的涼亭,興致盎然道:“走了一會兒大家也累了,咱們到那去歇息歇息,正好我讓人在杏花樹下藏了幾壇子去歲釀製的杏花酒,也好一起品嚐品嚐。”
“哪能光飲酒,不如我們來點樂趣,行酒令如何?”有人提議道。
永安長公主撫掌笑道:“好,既然喝的是花酒,就玩占花名。”
既是主人如此說,沒有人不依的。如此,永安長公主便讓人準備了一個簽筒,將若幹花簽放置裏麵,又讓人準備了空盤和湯匙。如此,湯匙的匙柄隻向誰,就由那個人來抽簽。
準備好後,眾人圍成一圈,由永安長公主執令。她捧著一個簽筒,搖了搖,道:“先說好,這抽到什麼都不可推脫,也不可代飲。”說完向身邊的侍女示意,讓她波動匙柄使其旋轉。
許是侍女的力道有些大,這匙柄在盤子裏旋轉了好幾圈才停下,正好指向慕雨蓉。她也不矯情,直接抽取,攤開給眾人看。
眾人一看,倏爾,神色微微一變,皆用晦暗不明的目光在睿王夫妻身上打了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