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莊風景不殊,亭台樓榭,池塘湖水,一應具有,可謂是如詩如畫,秀美怡然。
永安長公主自然知道男人對這遊園賞花沒有興趣,也特意為他們安排了別的花樣。
“別莊後麵有一個小型的狩獵場,正好前日抓來了幾十條蒼狼,不然你們就拿它們練練手。若是誰拔得頭籌,我定有一份厚禮,如何?”
男人們確實對這遊園賞花不感興趣,便都興致盎然的附和。如此,眾人便去往了狩獵場。
狩獵場上遠遠望去,芳草萋萋,春光明媚。清風徐來,舒適的拂在人的臉上,像女人的玉手輕輕撫過。
慕雪芙淡然的看著圍場裏那十幾條邁著悠閑的步伐,但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眸子卻陰狠的看著每一個人的蒼狼。她嗤笑一聲,狼以為周圍的人是它的獵物,已然蓄勢待發,看準它的目標。卻不知自己早已經成為甕中之鱉,而且很快就會成為箭下之鬼了。
景容正在挑選合適的弓箭,不經意間看到她,將她這份嘲笑之色盡收眼底。這小女人,膽子大的連狼都敢嘲諷。
慕雪芙揉了揉額頭,杏花酒雖不烈,而且她統共也沒喝多少,但她一向酒量不好,這一會兒的功夫,竟有些上頭。
永安長公主清脆笑了一聲,道:“這幾位王爺和侯爺立在一起,個個芝蘭玉樹,光風霽月,難怪我這莊子裏的那些下人都看呆了。”
宣王妃掩帕含笑道:“我家王爺就算了吧,他啊,和幾位皇子和侯爺相比,簡直是雲泥異路。”
永安長公主嗔道:“宣王氣宇軒昂、玉樹臨風,哪裏差了?宣王妃這話不盡不實,討打。”
宣王妃揮著絹子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就差在這雲泥之別。”
“你呀,就會拿你家王爺打趣,回頭我定告訴他,讓他收拾你這張嘴。”
場上鼓聲響起,眾人便停止了說笑,隻看著圍場外蓄勢待發的人。
因顧及到他們的安全,永安長公主也不敢讓他們進入圍場裏,隻讓他們在外圍涉獵。雖然這樣並不如騎馬涉險來的刺激,但也算是有趣。
鼓聲一停,隻聽一支支箭矢破竹而出,雷厲飛馳,“嗖嗖嗖”一個接一個都向蒼狼而去,但蒼狼反應靈敏,隻有幾隻射到他們的腿上,其餘的都空中。
第一輪,唯有榮王一擊即中,不過他出身軍營,又在戰場上曆練數年,誰也不意外。
再一次,眾人又將弓弦拉滿。慕雪芙認真的看著景容,隻見他似是有幾分醉意,漫不經心的拉著弓,手一鬆,箭矢飛射出去,卻與狼匹擦肩而過。
慕雪芙挑了下眉,心思打了個轉,再一笑,這景容,是生怕別人以為他多優秀啊。
幾輪下來,景容不過是隻射到了狼腿,而眾位皇子侯爺當中還是以榮王戰績最好。
場上蒼狼皆被射殺,鼓聲再次響起,有人唱道:“榮王大勝。”
於是眾人回坐,慕雪芙拿著絲絹給景容擦著額頭上的細汗,輕聲嗔道:“王爺酒喝多了,這手上就乏力了是吧?”
景容享受著她這難得的體貼,狹促道:“許是昨夜辛苦,所以今日手腳發軟。”
慕雪芙登時紅了臉,收回絲帕,瞪著他,嬌聲道:“一天天沒個正形。”
無憂公主看景容回來,幾步跑到他身邊坐下,掏出帕子要給他擦汗,“玉宸哥哥剛才很厲害,若是沒有四哥,這彩頭一定是你的。四哥也真是的,他常年征戰,這射箭之事自然得心應手比別人強,他也不知道讓讓別人。”
景容往後仰了仰,躲開她的手,“剛才芙兒已經為我擦幹,不勞費心了。”
無憂公主斜了眼隻顧著低頭看指甲上鮮紅蔻丹的慕雪芙,輕蔑道:“她嬌生慣養,哪裏懂得伺候玉宸哥哥?我看你這額頭上的汗都沒有擦淨。還是讓宛兒再為你擦幹淨吧。”說著又抬起手要為景容擦拭。
“真的不用。”景容直接擋住她的胳膊,淡淡道。
一再被拒絕,無憂公主自然有幾分惱意。但這是她的玉宸哥哥,她哪裏舍得怪他。都是這個慕雪芙,就是她的出現,如今玉宸哥哥離她才會越來越遠。
慕雪芙迎上她那不善的目光,回以一笑,又輕輕的靠在景容身上,曼聲道:“王爺妾身頭暈,許是剛才的酒勁上頭了。”
景容以為她是為了氣無憂特意為之,臉頰抽了抽,將她攬入懷裏,溫聲道:“那你靠在本王身上休息一會兒。”
慕雪芙柔弱無力的靠在景容懷裏,餘光掃到無憂公主那青一陣白一陣的臉,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揚了揚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