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不得亂說。”景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冷眼旁觀著,但心裏對慕峻苼已經厭惡到極致。正好追星說的這話映入他的心坎,他先是假意輕斥了追星一句,又輕睨了一眼慕峻苼,便道:“三公子怎能如此想,本王豈是薄情寡義之人。更何況今日是王妃替本王擋了煞,本王感謝她都來不及哪裏會嫌棄她?”
慕峻苼麵色瞬間沉如黑底,這宸王主仆一唱一和,就差直接說那小人就是自己。他頗不服氣的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圍觀的人,揚臂喝道:“有什麼好看的!都滾!”
正罵著,就來了一隊兵馬,看見宸王,連忙跑過來跪下行禮,“參見王爺王妃。”為首的領隊道:“屬下衛尉寺少卿薛超,拜見王爺,屬下監管不力,讓王爺王妃受驚了,請王爺王妃恕罪。”
景容沒有叫起,隻是沉聲道:“出了事這麼久你們才到。”
跪在地上的人心中皆一顫,愈加低頭,隻有領隊硬著頭皮回道:“因此時正是交班之際,所以才會耽誤了時間。”抬起眼皮看了眼景容,見他臉色陰沉,又迅速垂下去,“請王爺責罰。”
“衛尉寺自有章程,本王何來責罰?”景容肅色,這才揚手叫起,“都起來吧,去看看受傷的人怎麼樣了。”
慕峻苼不以為然,撇了撇嘴,揉了揉被越風踹的地方,無賴道:“宸王爺,你的奴才將我從馬上踹下來,現在還踹的我渾身都疼哪,這筆帳怎麼算?”
慕雪芙隱隱有動怒之色,道:“慕峻苼你別不知好歹,若不是越風在,你那馬還不知發瘋到什麼時候哪。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連好賴都不知道。”
“嘖,那你的意思是小爺不但不能怪罪他,還得感謝他哪。”慕峻苼斜著眼看慕雪芙,咂嘴道:“再怎麼說王爺也是我妹夫,妹夫家的狗亂咬人,怎麼也得給我這個做大舅子的磕個頭陪個不是吧。不然別人還不得以為宸王妹夫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欺負人,要這樣可是有損妹夫清譽啊。”
“我看你是被撞昏了頭,嘴裏不幹不淨,誰的人都敢罵!”慕雪芙朝街口方向努了努下巴,“慕峻苼,你不要以為你打著相爺的名號就可以胡作非為,你還是去看看你惹下的禍事吧,別到時候還要父親為你收拾殘局。”又指著慕峻苼那匹馬,道:“你的馬撞上我們王府的馬車,又令本王妃受傷,王爺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不過,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慕雪芙拉起景容就走上了馬車,前麵一直傳來嚎叫聲,恐怕人傷的很嚴重。縱馬傷人,就算慕昭霖官職再大,慕峻苼也難逃罪責。
“慕雪芙,你——”慕峻苼還想找不自在,卻被隨從拽住,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這才偃旗息鼓,但仍不服氣,“慕雪芙咱們走著瞧。
景容一腳已經踏上車輿,一聽,轉過身,冷聲道:“慕三公子,本王看在左相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但芙兒是本王的王妃,容不得你不敬。下次,最好不要直呼她的姓名,而是應該稱呼一聲王妃娘娘才不算失禮。”說完他撩開車簾便不再理會慕峻苼那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
趁著景容說話的時間,慕雪芙目光在他臉上停頓了下,心緒一轉,召喚白伊小聲道:“去給受傷的人扔下些錢,就說是宸王體恤,給他們的醫藥費。記住,提到王爺時,聲音大一點,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等景容坐在身邊,慕雪芙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別和他一般見識,一條瘋狗,除了亂咬人,連搖尾巴都不會。”
景容被她的比喻逗笑,又摟過她輕輕吹著她的額頭,看著那青紫的地方,神色逐漸深沉起來,目光中掠過一絲陰鷙,道:“本王一時大意,沒護好你。”
“又不是你弄得,何須自責。”慕雪芙拉下他的手,本來都不疼了,被他這麼一碰反而疼起來了。她抿了抿嘴,想起罪魁禍首,問道:“看來此事已經交由衛尉寺,隻是不知他們會怎樣處理慕峻苼?”
景容道:“當街縱馬還傷了人,哪裏是那麼容易就逃脫得了幹係的?看來免不了要受一些苦了。”就算衛尉寺那裏想要輕易放過,他也會提前打好招呼讓慕峻苼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