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三章 嫦娥奔月(1 / 2)

溶溶明月,將圓未圓,漸漸升到高空,如流水一般從夜空中泄流。飄渺淡雲輕攏迷離薄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皎潔月光透過窗柩點綴著地板上,斑駁陸離。

月影投射到如玉的麵容上,清姿雅俊,俊美絕倫。景容眯了眯眼睛,精光閃閃,“上次的事我一直都認為是景宇或是慕昭霖所為,為的就是讓皇上降低對景寒的信任,甚至借此罷免他對禁衛軍的統領權。這次死的人大多也都是禁衛軍的人,可現在禁衛軍由景宣管理,那就說明上次的事並不是衝著景寒去的。”景容又打開筆錄認真再看了一次,眼前一亮,發出“嘖”的一聲,道:“上次的人隻是當夜在皇宮外守衛的隊伍,而這次卻不是,不但死亡時間地點不同,而且都是禁衛軍的舊部。有些人,甚至已經調離別的官職,隻是曾經在禁衛軍任職過。”

“是啊,有的人十年前就已經離開了禁衛軍。”蕭漓表示不解,無奈的搖了搖頭,咂嘴道:“也不知是誰和禁衛軍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連離開禁衛軍的人都不放過。”

景容的手在紙上來回摩挲,目光越來越陰沉,倏爾,眼皮一抬,看向蕭漓道:“我總覺得朝堂之上似是有一雙無形的手,讓人抓不住摸不著。當初刺殺平郡王一案時,雖種種證據都指向呂良真,但其實我還心存疑惑,隻是當時我急於為舅父洗脫嫌疑,便坐實了證據。現在想想,仿佛是有人將證據一件一件擺在我麵前,引導著我揪出真凶。”

蕭漓頓時怔愣片刻,將平郡王案件快速在腦子裏回憶一番,然後撫額長歎一聲,“是啊,那案子查的極順,沒有多一點周折。可現在好好一想,呂良真獄中自裁卻有幾分蹊蹺。”

“若是連他的死都有蹊蹺,那那兒份認罪供詞就更可疑了。”琉璃般的眼睛閃爍著冷冽之色,景容撚轉著紫晶玉珠,一顆一顆紫玉圓潤光滑,如凝固的鮫人眼淚,熠熠生輝。他勾起一邊的嘴角,聲音清冷如寒,“或許本王成為了他人的棋子,被人利用還渾然不覺。”

雖然呂良真的事情對他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但他卻不願做別人手上的棋子。況且他連下棋之人是誰都不知道,這讓他這個一直都是操控他人的人怎麼咽的下的這口氣。

蕭漓神色一變,目光中有清冷的藍光跳躍,“要是真有這麼個人,那才是可怕。”

景容慢慢閉上眼睛,以手撐額,他的臉有一半落在燭火的陰影裏,“將這匹死者的平生履曆都要細細查探,我想,這其中一定參雜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宸王府偏僻一隅,假山之後傳來讓人臉紅的嬌吟低吼之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牡丹花從中,一對男女,羅衣待解,衣不蔽體,正顛鸞倒鳳,天地交歡。待月亮被羞得用輕雲遮住麵頰,這才停了下來。

“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萬一被人發現,不但你,就連我都會死無全屍。”女人依偎在男人身上,身上隻蓋在一件雲絲紗衣,她仰著頭,眼中濕潤如珠玉垂涎,盈滿雙瞳。

男人扶著她的頭,吻了吻她的嘴,深情的目光似是要將眼前的人燃燒,“讓我再也不見你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他輕撫著女人的臉頰,“為你死我無怨無悔,但卻怕連累你。”

“潘郎,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這輩子就幸福的時候。這麼多年我從沒有像這段時間這般快活過。”女人理順男人額前的頭發,白皙的手指穿過他的黑發輕柔的捋在耳後。她目光灼灼的凝視著男人,目光中蘊含著層層貪婪,將他的鼻、他的眉、他的眼都記在了心裏。

“曾經,我愛慕王爺,覺得他就是我的天。我費盡心思的討好他,獻媚他,希望有一天他能正眼看我一下,能把我當做他的女人寵幸一次。可是我被納入宸王府這麼多年,他卻一次都沒有碰過我。直到慕雪芙進了府,看著她一點點的得寵,我才知道,我的那些念頭不過是奢望而已,我以為我的人生就像是一朵還未開放就凋零的花朵一般,可是,我沒想到,就在我即將枯萎的時候會遇到你。”

男人分外心疼,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老天爺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派我來愛你。媚兒,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初見你時,你剛剛進府,嬌嫩的如同初放的玫瑰花,嬌豔無比。可我知道你是側妃,身份高貴,是王爺的女人,不是我一個小小的侍衛能惦記的。但是即便我會這樣告訴自己,但我依舊不能控製我的心,不能抑製我對你的情感。我總是在暗處默默的注視著你,貪婪的看著你的一顰一笑,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能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