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四章 形同陌路(1 / 3)

慕雪芙走到窗邊,見沒有驚動人,心微微放鬆。從懷裏掏出一瓶青花纏枝小瓶子,摁住死人的嘴就倒了進去,片刻,屍體一點一點腐爛化成了血水,再一點一點滲透到地毯裏,再無半點痕跡。

待一切毀屍滅跡,慕雪芙將房間內所有的一切恢複原狀,似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一般。

她離開後,房梁上下來一人,他放下蒙麵布,原是景容。

原來景容一早就猜到熊匡的死與景宗有關,所以也來找那份可以指證景宗的證據,隻是他才找到一半就聽到有人來,便躲上了房梁。

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著眼裏,原本是想從第二個進來人身上奪走那份證據,但一看到死了的那個是景宗的親信,他就改變了主意。

既然死的是景宗的人,那這份證據落入任何人手中都無疑對景宗來說是致命的。既然會有人做他想做的事,他還何須自己親自動手,還不如隔岸觀火,看他們自相殘殺。

眼角一掃,景容撿起地上的一縷頭發,玫瑰味的香油味道,女人的,很熟悉。腦海中掠過一張嬌顏,心頭有微微痛感。深吸了一口氣,將腦中的影子甩了甩,真是,到哪裏都能想到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他摩挲著頭發,心思一轉,景宗的親信已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卻被這女人三兩下就解決掉,而且看那女人的殺人手法毒辣老練,連毀屍都做的這麼幹淨利落,應該是殺手出身。難道是冥陰閣的人?可是那個叫幻夢仙子的妖女剛殺了熊匡,不可能自打嘴巴再去偷景宗的罪證,那這個人又是誰派來的?

慕雪芙從鏡中看著被斬斷的斷發,一時氣惱,將木蓖用力摔在桌子上。她素來對她的身上的一絲一毫都愛護極致,被人截斷這麼一大縷頭發,焉能不怒?想想一刀斃他的命真是便宜了他,此刻真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才好。

“主子,我回來了,外麵好冷啊,我都快凍死了。”紅韶撩開厚簾子從外麵走進來,她臉凍的通紅,進了屋就跑到火爐邊,不斷的揉搓著手,臉上刮著喜慶的笑容,樂嗬嗬道:“寧王貪汙受賄的證據已經交給左相了,左相看我冒著雪送去辛苦,還賞了我二十兩銀子哪。”眼珠子一轉,她賊兮兮到看著慕雪芙,“主子,我的腳都凍透了,您是不是要賞賜我點什麼慰勞一下啊?”

白伊連忙給她打了個眼色,暗示她主子正生氣哪。

紅韶會意,連忙斂去嬉皮笑臉,湊到慕雪芙身邊,又是捶背又是捏肩,撒嬌道:“為主子辦事是紅韶的榮幸,紅韶一不貪錢二不貪物,主要每天主子每天給我一個笑臉,紅韶就是為主子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

慕雪芙嗔了一眼她,扶去她在肩頭捶打的手,“就你會哄我,嘴這麼甜,主子我就是不賞你都不好意思。”她隨手從梳妝台上拿了五件首飾,“這隻綠雪含芳簪給你,喜鵲登梅釵給金露,這個金碧海棠鏈給紫夭,我知道她覬覦很久了。再有這珊瑚手釧給青琢,白銀纏絲雙扣鐲給白伊。這樣也不算厚此薄彼。”

紅韶興高采烈的接過,喜滋滋的福了福身,“紅韶代各位姐妹謝主子賞賜!”

“行了行了,別弄那虛的了,還不趕緊起來。”經紅韶這麼一鬧,慕雪芙剛才的氣也順了不少,她摸了摸那縷斷發,對白伊道:“想辦法將這縷頭發藏起來別露出來。”昨夜也是她大意,頭發被截去一段都沒注意,希望熊府不會有人發現。

白伊頷首!手法極其嫻熟的將斷發融入發髻中,瞬間就隱了去。待發髻盤好她道:“有了這罪證左相應該今日就在朝堂上彈劾寧王吧?”

慕雪芙搖頭,瞥見白伊疑惑,遂解釋道:“凡事盛極必衰,寧王隨有漲勢,但還沒有達到盛極之態。想要一個人死無葬身之地,永無翻身,隻有在他最得意的時候,給他一記猛拳,打的他措手不及。貪贓枉法,謀殺大臣固然能治他的罪,但他是皇子,皇帝還能真的要他的命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是死不了,他就隨時都可以東山再起。既然有這種可能,又何必現在就出招,等待潛伏,找到最好的時機,一擊即中,那才是最痛快的!況且現在皇帝正在扶持寧王,以左相的心機,在隻有這單一的證據時,他又怎麼會亮出來去討皇帝的嫌?他隻會先保存著然後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