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水打了個顫,抬眸看著事不關己的慕雪芙,悻悻道:“臣婦知道,回去後一定好好管教,絕不會讓他再犯。”
景容截住她帶著陰毒的目光,目光所及,令沈若水膽寒,感覺低下頭。景容不耐,眼角閃過一絲幽藍的光亮,直接趕人,“送客。”
沈若水走後,慕雪芙難得一直窩在景容懷裏沒有推開他,“幸虧你回來的早,不然我還真不好應付她。”抬起頭,凝視著景容,溫聲道:“還是王爺厲害,一回來三言兩語就將她打發掉,還能讓她啞口無言,換做我,唉,怕隻有挨罵的份。”
“你是能吃虧的主嗎?”景容輕輕笑了笑,“我進來時就見她臉色不好,不用問就知道她在你這沒占到便宜。”
慕雪芙眸光閃閃,狡黠笑道:“可也不及王爺下逐客令讓她難堪百倍。”
“有沒有被欺負?”景容撫摸著慕雪芙如玉的麵龐,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溫柔的問道。
慕雪芙蹭了蹭他的鼻子,道:“可能是我欺負她吧。”
“你就會欺負人。”這樣不經意的舉動,似是一隻展翅的蝴蝶揮動著翅膀,在他的心裏輕輕一刮,撩撥著他的心弦。景容的眼中此時裝滿了慕雪芙的容顏,她這雙瀲灩媚眼就像是一個漩渦,使他沉迷其中。
慕雪芙沒注意到景容眼中的纏綿,挑了挑眉,反駁道:“我哪裏會欺負人?”
“你不就天天欺負我?”
“我哪天天欺負你,是你欺負我還差不多。”
“哦?那我怎麼欺負你啊?”景容低低一笑,伏在慕雪芙的耳邊調侃她,“你要是說像昨晚一樣那叫欺負你,那我就承認。”
昨夜景容纏著慕雪芙要了一回又一回,直弄得她哭出來才算饒過,這中間她不知說了多少次他欺負她。想起昨晚,慕雪芙臉上倏然紅了起來,嬌嗔道:“你就會欺負我。”
“嗬嗬,我隻欺負你。”景容看著她這嬌嫩如花的樣子喜歡極了,隻覺得怎麼抱都抱不夠。他也不顧身邊有人,摟著慕雪芙就親吻上,羞得他人連忙轉過身偷笑。
膩歪了一會兒,紫夭進來通傳,說是蕭漓身邊的小廝來傳話,說蕭侯爺聽到有關昨天的事大發雷霆,此時和世子爺吵得很厲害,望宸王過府勸一勸。
景容料到有此一招,二話沒說便帶著慕雪芙去了靖遠侯府。
蕭漓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雖是跪著,但其氣勢卻一點都不服輸。
“混賬東西,為了一個妓女和人打架,還連累景容的名譽受損,以後你不許再踏足那種地方!”蕭承嗣坐在廳裏的正座上,滿臉慍怒,似是黑雲壓頂,不斷喘著大氣。
“是慕峻苼先招惹的我。”蕭漓梗長了脖子,頗不服氣,再一深思父親的話,道:“纖語不是妓女,我不許你侮辱她。”
“不是妓女是什麼?在忘憂居那種地方還不叫妓女?你不要以為為父兩耳不聞天下事,這叫纖語的女人我早就聽說過,是什麼京城第一花魁,專門陪笑賣身的。”
蕭漓帶著怒火,反駁道:“纖語才不是陪笑賣身,她向來潔身自好,最是冰清玉潔。”
“冰清玉潔?妓女也能冰清玉潔?放狗屁!”蕭承嗣“啐”了一口在地上,怒喝道,絲毫沒了平時溫文爾雅的形象。父子倆大眼對小眼,誰也不讓誰,倒有幾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架勢。
廳裏的溫度已經降低到最低點,不斷冒著寒氣,也寂靜的怖人。
景容和慕雪芙來到,正好趕上這個檔口,也讓這如被冰凝固的時間解凍。
“阿容你怎麼來了?”看到外甥帶著外甥媳婦過來,蕭承嗣神色緩和了幾分,卻不斷埋怨著,“這天寒地凍的,你帶著雪芙來也不怕凍著她,真是不會照顧人。”
可能是因為蕭侯和爹爹交好的原因,所以慕雪芙每次見到他都覺得很親切,而蕭侯也是一樣,甚至與慕雪芙提到過他曾有一位好友也是有一個女兒叫雪芙,還說慕雪芙眉眼處與那孩子有幾分相像。正如此,蕭侯對慕雪芙也格外高看了幾眼。
慕雪芙最會哄人,含笑道:“我和阿容來看您,自然是掂心您,既是掂心著您,哪裏還管什麼數九寒天還是三伏酷暑?”
一句話,剛才還黑著臉的蕭承嗣瞬間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