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找到了依靠,景宛一把抱住文貴妃,“母妃你快幫我告訴玉宸哥哥,一切都不是他看到的樣子,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有人害我,是有人蓄意害我。母妃,我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玉宸哥哥不會要我了,他不會要我的······”到最後,景宛一頭栽進文貴妃的懷裏哭嚎出來。
文貴妃愛女,心疼至極,她怒瞪著景宣,狠厲道:“宣王你定要給我們母子一個交代。”現在女兒的清白已毀,想嫁去南疆根本就不可能,那還不如直接嫁給景宣,隻要她據理力爭,宣王妃也得讓賢。
景宣嗤笑一聲,橫了眼她們母女,道:“交代?文貴妃要本王如何交代?難道你還想讓本王娶她不成?”
“你毀了她的清白,當然要娶她。”文貴妃覺得這事理所當然,況且有這麼多人看到,難道宣王還想抵賴?
玄武帝臉色本該是漆黑陰沉,卻又因為怒氣直衝腦門而漲得通紅,聽文貴妃讓景宛嫁給景宣,他當即阻撓,“胡鬧!他們不可以結為夫妻!”
文貴妃仰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皇上,難道你不為宛兒做主了嗎?她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啊。”
“正是因為她是朕的掌上明珠,朕才不會答應這門親事。”若不是有皇後扶著,玄武帝險些站不穩。他緩了緩氣,安撫道:“你放心,這件事朕自有主張,你先扶宛兒回宮。”
“皇上——”文貴妃又喚了一聲。
玄武帝已經顯得不耐煩,沉聲道:“朕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文貴妃被唬的身上一抖,隻好道是,便帶著景宛離開了相思樓。
這一晚上的衝擊,對玄武帝來說仿佛讓他蒼老了十歲,他哪還有心情繼續赴宴,隻交代景宇景宗代替他招待南疆太子和公主。
黑沉沉的夜,連星光都暗淡無光,呼號的北風肆意在無人的空曠之地穿行,可依舊無法掩蓋住皇宮裏某所宮殿裏女子訴訴戚戚的哭聲。
景宛躺在床上,哭得不能自持,所有人都被她攆得遠遠的,隻餘她一人。
隻等她哭的幾乎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嘎吱”一聲門響。
“滾出去!給本宮滾出去!”殿門的開合,有冷風吹入,她恍恍惚惚中看到有一個身影走進,抄起床上的軟枕就擲了出去。
“無憂公主怎麼這麼火大?剛剛經曆了一場男歡女愛,應該回味無窮才是。”來人摘下黑色的鬥篷帽,露出那張容色無雙的容顏。
景宛登時清醒過來,撩開羅帳看著一步步逼近的人,聲音中有抑不住的顫抖,“慕雪芙怎麼是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慕雪芙用火折子點燃燈火,昏黃的燭火如跳躍的火蛇明滅不定,她緩緩走到景宛身邊,輕而無聲的溫婉笑著。
景宛腦子裏靈光一閃,她睜圓了眼睛看著慕雪芙,“是你,今天的事是你做的!”
慕雪芙沿著床榻坐下,勾起她的下巴,似情人的雙手在她的臉上細細摩挲,溫聲細語道:“你還不算太笨。”
景宛握住她的手腕,眼中如迸出火苗一般,她的麵龐扭曲而猙獰,咬牙切齒道:“慕雪芙你這個賤人!”邊說她邊作勢往慕雪芙身上打,“你毀了我,你毀了我的一切!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慕雪芙一揮手將她推到床上,眉宇間皆是厭煩,“我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你算計我在先,怪不得我後發製人對你出手。景宛,說起來,你欲置我於死地不是一次兩次,而這次純屬你自找的。你一方麵想和景容成其好事,另一方麵又想我背上不潔不貞的名聲,”她一把扼住景宛的脖子,幽幽道:“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景宛心虛,目光閃了閃,她意推開慕雪芙,可雙手也被她製住。此刻麵對著慕雪芙,她心裏倏然蒙上一層畏懼,聯想到那次慕雪芙差點就自己淹死在池塘裏,連身子都害怕的發抖。她直視著慕雪芙,磕磕絆絆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我怎麼可能輕易就讓你死哪?”慕雪芙手指微微用力,使得景宛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看著她吃力的呼吸,慕雪芙笑的更明媚,“你知道你今日的醜態景容看到有多惡心嗎?回去後他和我說,他從沒見過一個女人能比你還要下賤,他說,看你一眼都覺得無比惡心,直想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