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委屈啊,是她說兒子欺負她,現在他幫她出頭,她又將所有過錯轉移到他身上,真是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行行行,我錯。”沒辦法,人家懷著孕哪,敢反抗嗎?他給紅韶揉了揉肩,“舒不舒服啊?”
趙奕的力道很舒服,紅韶閉著眼睛享受,拖著長音,“還不錯。”不能太誇他,不然他就驕傲自滿了。
越風看了他一眼,輕飄飄來了一句,“還說我是老婆奴,你不是嗎?”
趙奕瞪了他一眼,又在心底歎了口氣,他此次真的是無語啊。
景慕帶著承心走到亭子裏,白伊在後麵跟著。哪敢真讓他們靠近水邊,一直都是白伊和金露在旁邊看著。
到了亭子裏,景慕拿著手帕給自己擦擦汗,又貼心的給承心擦汗。等擦完汗,又把她抱到凳子上,給她嗑瓜子吃,頗有小姐姐的樣子。
或許會有人說,哪有主子的孩子伺候下人的孩子的,但慕雪芙不在乎這個。越風他們跟隨景容多年,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紫夭她們也是從小跟隨著自己,在她一路走來,都是她們無怨無悔的陪伴,這份情意和姐妹又有什麼區別。
他們之間早已超越主仆,已然看作兄弟姐妹,又有什麼主子和下人的身份。
反觀景慕能夠如此,其實是慕雪芙心裏最開心,最感動的。她沒有因為是王爺之女,是郡主的身份而趾高氣揚。沒有因為從小高高在上,而覺得比別人有優越感。沒有因為受盡寵愛,而端著郡主的架子,連正眼都不瞧別人一眼。
相反,她很善良,很平易近人,從沒因為自己身份高貴而看不起人。甚至,她可以學會分享,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和幾個孩子一起分享,她總是以大姐姐自居,然後去照顧比她小的弟弟妹妹,她還存有一分仁心愛心,看到街上那些沒有父母的孤兒乞討,不是憎惡嫌棄,而是要轉過身擦掉她心酸的眼淚,然後笑著讓母妃父王給那個孩子點錢吃飯買衣。
慕雪芙覺得她和景容都是那種心如剛石的人,但生個孩子,卻沒想到竟有一顆柔軟如水的心。
景容正下的來勁,和他下棋的人卻突然走了,這完全擾了他的興致。
說到下棋,越風幾人是粗人,哪裏會。以前蕭漓倒是能和他下,但人在皇城哪。再有慕雪芙,但他教了她好多年,但對陣自己,還是不能實力均衡。也就趙奕,在棋術這還不錯,勉強勢均力敵。
“回來回來,這棋還沒下完哪。”景容招呼著趙奕,看著他正給紅韶按摩,很不屑,也恨鐵不成鋼,“趙奕啊,你說你怎麼越來越沒誌氣,淪落到給女人按摩的地步,不怪越風說你是老婆奴。”
趙奕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頂嘴,但心裏已經在不斷回嘴,“我是老婆奴?那您是什麼?老婆奴的頭。要不是您對王妃俯首帖耳,唯命是從,王妃說什麼您就聽什麼,她們幾個耳濡目染,跟著學,我們幾個何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一反抗,她們就會指著他們的鼻子,“你看看人家王爺,人家還是王爺哪,對王妃從來都是關懷備至,細心周到,而且最主要的是聽話,王妃說向東就向東,王妃說向西就向西,從來不敢惹王妃不高興。那才是男人!”都是王爺您帶的頭,不然我們男人的低位也不會這麼低。”
但他也隻是在心裏這樣說說,嘴上可不敢當著景容的麵說。
不過他也會給自己找麵子,一改說辭,“說到這老婆奴我可要好好說說,免得大家誤會。其實啊,老婆奴並非真的是奴才,而怕老婆也並非真的怕。我們隻是尊重妻子,愛護疼惜妻子,所以才表現的“奴”啊“怕”啊。其實說到底這老婆奴其實就是一種愛嘛!”
聽了這話,景容直咂嘴,這趙奕的嘴皮子越來越溜了,這話讓他說的這個天衣無縫啊。
本來就是個怕老婆的樣子,現在就變成全是為了愛了。給他一個支點,他都能在宇宙中心呼喚愛了。
紅韶被他哄的高興,拽著他坐下,又體貼的撥開一顆葡萄喂給趙奕,“相公說的真好,獎勵給你。”她帶著小女人的嬌羞,依偎在他的肩頭,“相公,我平時都沒發現原來你這麼愛我,我好感動啊。”
紫夭轉臉看著越風,嬌哼一聲,“你看看人家!”
越風是沒趙奕會哄人,但這兩年也鍛煉了不少,“有些事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何必外露,愛要藏在心裏才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