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論到皇上和皇後的處境,慕昭霖震撼不已,“真是不敢相信一向軟弱的母後皇太後敢做獨攬朝政的事,她的背後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作,不然她沒那個膽子,也思慮不了這麼周全。”
慕雪芙從慕澤茂那聽說,慕昭霖近兩年新納了一個妾侍,對她寵愛有加,還給她安排在慕雪芙以前住的玉芙閣裏。自從他閑賦在家,慕昭霖對府裏的事也不過問,隻和那妾侍在玉芙閣裏野鶴閑雲,連沈若水想見他一麵都不容易。
而也是有了這個妾侍,他以前醉心的權利也不再看重。但聽到這件事,慕雪芙很是震驚,對那個女人也充滿了好奇,真想看看探究一下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讓權傾朝野的左相願意放下權力與她過閑雲野鶴的日子。
窗外蟬聲陣陣鳴叫,流螢星星飛舞,越加顯得夜晚靜謐無聲。慕雪芙臨窗坐著,心中攏上一抹煩躁,羅扇輕搖,依舊散不去,“怎麼想起來辭官隱退?”
慕昭霖淡淡一笑,悵然道:“功成身退,我隻是在適當的時候選擇離開。皇上已經能獨當一麵,無需我在旁扶持。隻是,我沒想到,卻給人可趁之機!”
功成身退,慕雪芙心裏明白,當初爹爹被誣陷其實就是沒有盡早的功成身退,所以才引起景淩滄的猜忌。現在慕昭霖引以為戒,生怕自己和她爹爹一樣不知道飛鳥盡良弓藏這個道理而落得一樣的下場。
“左相有多久沒進宮了?”景容一直都沒有說話,不過卻一直注視著慕昭霖。是,他救了慕雪芙,還將她撫養長大,他也應該心存感激,但不知道為什麼慕昭霖總是給他一種陰險狡詐,老謀深算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排斥,所以自始至終他都喊慕昭霖為左相。
燭影搖紅,忽明忽暗的燭光籠罩在慕昭霖略顯疲憊的麵龐上,“我已經半年沒有進宮了,上次進宮還是皇上的壽誕去的,不過也是和皇後娘娘匆匆見了一麵。”他略帶自責,緊皺眉頭,“也是我的忽略,本以為皇上可以獨當一麵,誰知還是會有狼子野心心存覬覦。”
景容再問:“婉兮奉皇後娘娘之命去像左相求救,難道左相不知?”
“什麼?婉兮去找我?”慕昭霖一臉茫然,眉頭凝聚得更深,“府裏的門子沒有通報過此事,如果是宮裏來的人,他們不敢隱瞞,更何況府中人沒有不認識婉兮的。”
景容眼底有波光湧動,“婉兮已經死了,被人發現在京郊。”
“死了?”慕昭霖臉色霎時如白,抱著景慕的手一鬆,差點將她從懷裏掉出來,“那一定是殺人滅口,太後發現婉兮行蹤,怕她找到我,所以在出宮的路上就殺了她。”他擔憂,“也不知蓉兒在宮裏會怎麼樣。”
“我也是很擔憂雨蓉姐,所以我想——”慕雪芙話剛說到一半,被景容截去,“所以我們想先讓相爺進一趟宮,看看皇上與皇後的情形,再做行動。這件事茲事體大,我們不可以貿然行事。”
慕雪芙看了景容一眼,沒有吱聲。
“嗯。”慕昭霖頷首,“還是宸王考慮周全,這件事確實不能魯莽。”他一停,沉吟片刻,道:“王爺的身份在京中一定要小心,我明日一早就進宮,看看究竟,也看看太後到底在耍什麼太極。”
又說了一會兒子的話,慕昭霖趁天沒亮從茗音樓的後門離開。
誰知剛離開一個時辰不到,慕雪芙他們也剛睡下,就聽到外麵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待細細一聽,仿佛是有很多人圍堵在外麵。
慕雪芙睡覺淺,剛一有動靜就醒了。景容也被聲音驚醒,撩開帷簾下床到窗邊,他沒有打開窗戶,隻是通過窗簷縫隙向下看,待看清,心中一驚,慌忙道:“芙兒,下麵有大批官兵。”他眯起眼睛認真一辯,看清為首的人,“是慕峻笙帶著人來。”
“他來準沒好事。”慕雪芙緊跟著走到他身邊,向下一看,樓下圍成兩層,大約百十來人,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刀劍,也有拿著弓箭的。
緊接著就聽到傳來的喊叫聲,“開門!開門!快開門!”
江月瑤那麵也聽到動靜,她下樓打開大門,看了看圍堵在門口的官兵,眉毛一挑,道:“我們茗音樓犯了什麼法出動這麼多的人啊?”
“犯了什麼法?”慕峻笙手拿著火把,往江月瑤身上一照,仔細一打量。見江月瑤美貌,臉上輕浮一笑,道:“小娘子是這茗音樓的主事?”
“怎麼?不像?”這肆無忌憚的目光讓江月瑤厭煩,她往門上一靠,“廢話少說,這烏泱泱的一群人堵我們門口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是正當的酒樓生意,沒偷稅沒漏水,這樣的架勢若是嚇壞了我的客人,你們負責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