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來說說,你們都是怎麼想我的?”傅長亭伸手把青衣女子整個抱在懷中,聲音低啞,“聽說,你成了戶部侍郎心尖上兒的人?”
青衣女子一甩帕子,抬手環住傅長亭脖子,吐氣如蘭:“戶部侍郎那個老家夥,哪裏比得上傅公子風流倜儻,俊逸非凡。”
“哈哈哈哈,這話爺愛聽。聽說戶部侍郎愛喝酒,而且酒品極差,喝醉酒就喜歡耍酒瘋。美人兒,不會傷到你了吧。”
“說起這個奴家就覺得委屈,他一喝醉就說什麼,就算你是我的頂頭上司,也不能刻意羞辱我什麼的。奴家又不是他的上司,還總是被他罵。”
傅長亭眸中閃過一抹幽光,麵上不動聲色,隻是愛憐的低頭在青衣女子嘴角邊烙下一吻,道:“可憐的美人兒,爺來疼你就行了,下去領賞吧。”
“謝謝爺~”
傅長亭如法炮製,又攬過一女子,道:“大理寺少卿可是個玉樹臨風的偏偏少年郎,肯定很心疼美人兒咯。”
“大理寺少卿雖然沒有喝醉酒喜歡打人的習慣,可是他有個怪癖,奴家可受不了。”
“哦~說來聽聽。”
就在傅長亭聽完大理寺少卿的怪癖正準備繼續套另一個人話時,隔壁房間傳來了騷動。以傅長亭的武功,當然可以聽清隔壁的談話。聽聲音,倒是有些耳熟。
“……爺看中你的賭場是你的榮幸,別不識好歹。在這京城,如果沒有人罩住你。以你的外表,隻能淪為別人的小白臉了。”
“你要幹什麼!別碰我!”
接著是一陣東西倒地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悶哼聲,接著狠狠道:“奶奶的,把他給老子按住。老子今天就讓你嚐嚐,得罪老子的後果!”
“陳硯!你要是敢碰我,你會後悔的!”
陳硯?傅長亭雙眸一厲,手中杯子啪的射向隔壁。隔壁聲音戛然而止,過了會兒腳步聲匆匆而來。“嘭”的一聲,房門被踹開。傅長亭旁邊的女子皆慌忙站起來,退到一邊。
為首男子捂住額頭,仍有血跡從指縫流出來。看樣子,是被傅長亭剛剛的酒杯傷的。陳硯一進來就看到了一臉似笑非笑的傅長亭,覺得傷口似乎更疼了。
“傅長亭,又是你!”
“是我,你待如何?”
陳硯握緊拳頭,有氣無處發。他能如何,他與傅長亭結怨已久。雖然他本人不怕傅長亭,但是三皇子與他交往密切,他還不想給主子惹麻煩。不過這口氣,不出又覺得憋得慌。
“我好像沒有招惹到你吧,你打人也得有個理由吧!”
傅長亭本想說,打你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卻看到陳硯身後一個少年身影,嘴角一勾朝少年伸手道:“過來。”
容尋本來是來看看幫他的人是誰,卻看到傅長亭那幹淨的笑容。一愣之後,乖乖的走了過去。傅長亭卻突然伸手把容尋攬在懷裏,對著陳硯挑眉:“因為你碰了我的人,這個理由可夠?”
陳硯看著容尋一副呆愣的神情,怎麼可能不明白兩人根本就不認識。可傅長亭一副鐵了心要護著對方的態度,陳硯也沒有辦法,隻不過此事又在兩人的仇恨上添了一筆了。
“傅長亭,我們走著瞧!”
傅長亭不置可否一笑,也不去管那怒氣衝衝的背影,隻是低頭看著容尋乖巧幹淨的側臉,聲音都忍不住放柔:“你叫什麼名字?”
傅長亭這一問倒是讓容尋回過神了,忙掙紮著站起來,很客氣的彎腰一禮:“在下容尋,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你不是京城人士吧。”
“不是,在下是個小商人,在京城做了一點小生意,沒想到就被盯上了。”
傅長亭站起身:“京城的確是個是非之地,沒有背景會很艱難的。幫人幫到底,我送你回去吧。陳硯並不是一個君子,要是在半路堵你你就完蛋了。”
“謝公子!”
“我姓傅,名長亭。”傅長亭回頭朝容尋一笑。
多年以後,當容尋回想起兩人初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清冽溫和的笑容。在滿是胭脂紅豔的青樓中,如一股清風,緩緩拂過他躁動的心。
容尋沉默的跟上,不再言語。
今夜倒是風平浪靜,直至第二日,打更的更夫發現河裏一具浮屍,京城開始騷動。
昨日還好好在青樓眠花宿柳,今早就成了水上浮屍。死的人,正是陳硯。而且死狀極其淒慘,被人一刀一刀淩遲,最後活活疼死。
京兆府尹宋惘清最近很頭疼,怎麼感覺京城開春以來就一直處於多事之秋。現在正是天色剛剛破曉,周圍還是蒙蒙亮的時候。河邊圍滿了官兵,還有一些早起看熱鬧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