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從來都不是君子(1 / 2)

“隻是看不過去罷了。”蘇宴初到兵部的時候也受到了很多排擠,隻不過他是新科狀元,有著真才實學在那裏,沒有像君瓷這樣誰都不待見的地步。君瓷得到答案,什麼都沒說,隻是與蘇宴擦身而過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

“你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蘇宴疑惑,剛想問出這句話什麼意思,一轉身大街上哪裏還有君瓷的身影。既然想不通就不去想,現在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他雖與夙星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每日回家有人一起用晚膳的感覺還是很滿足的。

夙星看著桌上的菜,第三次抬頭看了看外麵。丫鬟了然道:“夫人,老爺每日都會回來用晚膳的,說不定是兵部有什麼事耽擱了。”

夙星麵色閃過不自在,她才沒有在等蘇宴,隻是覺得飯菜涼了不好。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爺吐血了!”

管家匆匆的跑進來,隻感覺身邊一陣風刮過,再抬頭已經不見夫人身影。

“咦?夫人呢?”

“夫人現在都到大門口了。”

有輕功真好啊……

蘇宴路上就覺得胸悶氣短,剛踏入院子就覺得喉間一甜,一張口就是一口鮮血。

夙星趕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蘇宴支撐不住跪到了地上,心中一緊,跑過去扶住他。

“你怎麼樣?”

蘇宴抬頭,很想說不用擔心,卻眼前一黑,倒在了夙星懷裏。

醒過來的時候,辭凰遊正在給他把脈。

“殿下……”蘇宴掙紮著要坐起來,被夙星給按下去了。蘇宴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一臉愧疚的看著辭凰遊,“讓殿下親自給下官把脈,折煞下官了。”

“行了,”辭凰遊看著他,“怎麼在兵部待半年變得這麼迂腐了。”

變得迂腐的某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禮不可廢。”

辭凰遊沒看他,隻是收回手對夙星道:“我已經給他解了毒,修養幾天便沒事了。雖然說這種話很不地道,但君瓷居然會對你手下留情,我很好奇。”

君瓷對蘇宴下手必然是受了辭盡歌之意,卻沒有下毒手,這就與他一向心狠手辣的傳聞不符了。

蘇宴一臉複雜的看著帳頂,他大概知道君瓷為何沒有殺他了。因為他幫他說了幾句話,擺脫他的嫌疑,所以才會有後來擦身而過的那句話麼。

蘇宴中毒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隻是請假在家修養。

入了深秋雨水好似變多了,這雨一連下了三日,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兆頭。

雨滴劈啪的打在油紙傘上,藏青色的衣角暈染了雨水,顏色愈加深沉。把傘遞給一旁的管家,君瓷拍拍身上的寒氣,推門走了進去。

書房內,辭盡歌正在作畫,穆芷攸站在一旁磨墨,紅袖添香,很會享受。抬眸看到君瓷來了,辭盡歌手上動作不停,語氣淡淡:“三年不見,居然變心軟了?”

君瓷知道辭盡歌指的是他對蘇宴手下留情的事,麵無表情道:“無愧於心。”

辭盡歌冷笑,不再理會他。穆芷攸低頭磨墨,盡量做個隱形人。

良久,君瓷見辭盡歌沒有說話的意思,打破沉默道:“當初說好幫你十年,如今還有一年,你我二人永不相欠。”君瓷說完,規規矩矩行了一禮,轉身消失在了雨幕中,連傘都沒打。

再其走後,辭盡歌一筆毀掉畫了一個時辰的畫作,聲音冷沉:“入了局,就別想全身而退!”蘇宴中毒並不深,加上辭凰遊親自出手,修養了三天便回兵部上職了。他剛進兵部大門便看到君瓷從雨中走過來,因沒有打傘,他又沒用內力隔開雨幕,所以渾身濕透。

連下了三天的雨讓天地都是一片灰蒙蒙的顏色,君瓷藏青色的衣袍顏色極深,在雨中行走格外突兀,還有——孤寂。

君瓷走了進來,麵不改色的走過蘇宴,蘇宴突然開口道:“我以為,蘇世子,可以做到光明磊落。”

“我姓君,卻從來都不是君子。”

蘇宴皺眉看著君瓷的背影,他真的看不透這個人。

劈裏啪啦的算盤敲擊聲響了好幾個時辰,和窗外稀裏嘩啦的雨相印襯。容尋抬頭揉揉酸軟的脖子,這雨都下了七日了,對他手下生意有影響是其次,田地裏的莊稼怕是要毀了,老百姓日子可怎麼過。

一隻手臂攬過脖子,容尋嘴角一軟,偏頭:“你來啦。”

“我說你整天對著這些賬本膩不膩?”傅長亭搖搖他,“都快成小老頭了。”

容尋瞅他:“你怎麼這麼閑?”

傅長亭坐到一旁椅子上,笑道:“我要去北漠一趟,過來和你說一句。”

“去北漠做什麼?”

“執行任務。”傅長亭笑得雲淡風輕,說起任務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容尋知道,所謂的執行任務就是去殺人了。可是北漠是辭盡歌的地盤,沒有人照應的話還是會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