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帶著那個小男孩來到杜紫煙麵前,讓他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杜此煙沉著臉讓人將那掌櫃領了過來,一番哭天搶地的狗咬狗,場麵甚是熱鬧,雲汐隻是淡淡瞧著,既不歡喜,也不悲傷。
杜紫煙沒想到雲汐才一日時間,便能夠擺平素言,她有些惱火地看向素言,這個女人果然是扶不上牆的阿鬥。
素言麵如死灰,事情敗露她無可辯駁,隻能咬緊雙唇,怨恨地看著雲汐。
梅玉瑩滿心不服氣,但雲汐行得正坐得端,小人已經落網,她也無可奈何。
杜紫煙沉著聲音對素言說:“我一向待你如自己親妹妹,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還差點累得我和你一起犯錯。我這次護不了你了,去把太子爺請來,這件事由他處置吧。”
素言臉色蒼白,杜紫煙把她交給宇文風,會怎麼樣?
杜紫煙走到雲汐身邊,親切地握起她的手說:“委屈妹妹了。”
雲汐淡淡一笑:“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種事防不勝防,姐姐沒有當場打死我,雲汐已經很感恩了。”
杜紫煙手一僵,雖然雲汐眼中含笑,也說著客套話,但她明顯感覺到,她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會兒,宇文風來到馨香院,這一日太子府裏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早有耳聞,事實上沒有他的首肯,叮嚀也不可能調得動人馬出去抓人,但雲汐行動如此之快,認人如此之準,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聽杜紫煙重述了一遍當日的經過之後,淡淡地轉向素言,有些惋惜地說:“素言,本太子一向反對府裏的女人爭寵吃醋,你對自己下手,陷害雲汐,錯犯得太大。我會給你一紙休書,你自行去吧。”
素言雙膝一軟,跪了下去,爬到宇文風腳邊,可憐兮兮地哭道:“太子爺,您饒我這一次,素言不是故意的……我,我再也不敢了,您別趕我走……”
宇文風扯開被素言抓住的衣袍,淡淡說道:“若不是紫煙心善,雲汐可能就被你害死了,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素言見宇文風沒有絲毫心軟之意,萬念俱灰,放聲大哭起來:“太子爺,素言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您一定要趕我走,還不如把我杖斃了。”
雲汐聽不下去,走過去蹲下身對素言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為什麼非要賴在這?”
素言很想扇雲汐一個耳光,但現在雲汐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所以她還是低聲下氣地說:“雲汐,我昏頭了,我承認我嫉妒你受寵,我自不量力,我該死。求求你看在你生病的時候,我也去看過你的份上,放我一馬好不好?我已經是太子的人了,離開這裏我能去哪?”
雲汐無奈地看著她,覺得素言真是不可救藥到了極點,如果換她異地而處,該有多好。
她回過頭,歎了口氣對宇文風說:“太子爺,就讓她留下來吧,行嗎?”
宇文風不動聲色地眯起眼睛,步雲汐,你吃什麼長大的!他可聽叮嚀說梅玉瑩差點慫恿杜紫煙把她當場打死!
雲汐見宇文風沒有說話,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息事寧人不好嗎?否則不知情的人,隻怕要說太子爺狠心了。”
宇文風微微一笑,對杜紫煙說:“那素言就交給太子妃處置吧,好好管教,下次別再出這樣的事。”
“是。”杜紫煙乖巧地應著聲,心裏卻對雲汐更加惱火,就她會裝善良,賣大度!
雲汐等到宇文風留開,也沒有了繼續留下去的興趣,向杜紫煙和梅玉瑩告辭,想要離開。
小雨看她的眼神已經近乎崇拜了,看得雲汐心裏空落落的,素言的態度讓她有一種覺悟,想說服小雨離開,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許她能做的,隻是多給她一點幫助,讓她不必過得那麼辛苦。
雲汐回到讀心齋,把自己關進房間,環抱雙腿,靠在床上看著窗外,這次她是躲過去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她就要一直過這種日子了嗎?
她忽然覺得心灰意冷,所謂的姐妹就是這樣的“姐妹”!
正在雲汐怔神之際,忽然肩上一暖,已經多了一件狐裘大衣,她一驚回過頭來,發現宇文風正看著她。
雲汐相當抓狂,她好歹學過武功好不好,為什麼他經常進來都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嚇她一跳!
宇文風微笑地說:“發什麼呆?傷心了?”
雲汐聳聳肩:“沒有啊,被罰的又不是我,我傷什麼心。”
宇文風悠閑地坐在床邊,雲汐趕緊往旁邊挪了兩寸和他拉開安全距離。
宇文風不動聲色地說:“明兒九弟壽辰,本太子要去赴宴,你隨我一起去。”
“我?為什麼?”雲汐一臉詫異。
宇文風篤定地說:“九弟他們好奇想見你,特意讓我把你帶去。”
雲汐不解地問:“想見我?為什麼?”
宇文風沒有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雲汐頓時有一種想摔杯子的衝動,還能有什麼原因?多半是想看看她這個被人糟蹋了還敢堂而皇之地住到讀心齋來的異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