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墨青青早在兩年前便已經成了墨王妃,那戶籍冊上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而她,從來都不是柔弱的人,當初在宮內能處理宮妃的事,在南宮府能夠設計北胡的遺黨,這一切,可不是一個柔弱女人能做的事。
墨青青,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有心計的人,可他們,似乎早已忘了這點,隻是看著她清冷的臉便要征服,看著她憂傷的模樣便想疼惜,卻忘了,能夠征服墨子衿的女人,決不會那樣簡單!
被騙了還能如此想著那個女人,他們這是怎麼了?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頭燃起,司南謹和南宮無痕勃然大怒,眼神暗沉。
“惜兒,起來吧,為今之計,先找到墨青青,不然,我們無法壓製墨子衿!”說著,司南謹將南宮玉惜扶了起來,然後示意她說出青青去了哪兒。
見兩人醒悟,南宮玉惜高興,垂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皇上,臣妾真不知道墨青青去了哪兒,出去時她是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了墨王府?”南宮玉惜擰眉,一副深思的模樣。
司南謹和南宮無痕對視了一眼,卻也沒再說什麼,輕聲安撫了南宮玉惜幾句,兩人急急地走出了鹹陽宮。
他們不能讓青青離開,除了不舍的之外,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就是兩個月之後,他們需要對墨子衿發起攻擊,而墨青青,是他們的戰勝的籌碼!所以墨青青決不能丟,更何況,青青的肚子裏,還帶著墨子衿的骨血!
兩人走遠,背影急切,南宮玉惜被宮女攙扶坐在貴妃榻上,眼中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墨青青該死了吧,而皇上和哥哥也被蒙混過去,就算墨子衿事後知道是她做的,殺人的,可不是她南宮玉惜,那對她還存著情誼的墨子衿不會對她下殺手,所以如此做既除掉了墨青青,又不會被墨子衿暗殺報複,一舉兩得,可比之前一時魯莽將人帶進來殺掉,要明智的多。
閉上眼睛,南宮玉惜覺得,日後的生活,一定會十分舒適。
但是誰能想到,北辰灝,還活著!
十五日後,通往北方的路上。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行來,倒也十分安穩,青青早在十幾天前就醒來,見到北辰灝,十分訝異,當時第一反應認為北辰灝找她複仇,可後來發現,北辰灝並不知是她為南宮無痕出謀劃策,一舉擊敗了北胡亂軍。所以她並不驚慌,隻是從北辰灝的口中,得知了她能出宮,全是南宮玉惜與北辰灝密謀策劃而成。
早知道南宮玉惜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青青一直十分警惕,卻沒想到北辰灝居然活著,還闖進了皇宮,與南宮玉惜成了同謀。
是了,她怎麼忘了,當初那雪露,不就是南宮玉惜千挑萬選派進南宮府的人嗎?而雪露是北胡公主的事,南宮無痕並未對任何人說起,所以南宮玉惜不知,也是人之常情!豔彩的離開和雪露的失蹤,他怕是都算在自己頭上了!不過這些,她已經不在意了。
如今,坐上這殘破的馬車駛向北方,青青唯一擔心的便是宮中的林若水,還有,墨子衿的安危。
伸手撫上肚子,青青微歎了口氣,一路行來也並未企圖逃跑,畢竟有了身孕後,她要離開這馬車自己生活,怕是不容易。更何況,司南謹和南宮無痕,不會那麼容易罷手。
看著馬車外越加荒涼的景色,青青知道已經漸漸進入北方,清脆的綠色慢慢地被黃土泥沙所替代,原野風勁,吹得馬車的簾子獵獵擺動。極目望去,卻隻見荊棘草,滿地黃沙,廣袤而蒼涼。
北辰灝坐在馬車的另一頭,看著青青凝視著遠方的模樣,想起了之前每一次見到她,總是帶給他一種驚豔的感覺,雖然青青本人,與豔麗二字絲毫扯不上關係。而此時,她一臉平靜的凝視遠方的模樣,讓北辰灝心中升起一股征服的欲望。
是了,征服,這樣的女人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他如此,想必司南謹和南宮無痕也是如此。可是,如今的他,早已沒了征服這個女人的資本,國破家亡,孑然一身,他除了一腔恨意,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維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