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麵進來,司南謹才抬起了頭。
“墨青青,還好嗎?”
司南謹不甚在意的問著,可卻不錯過銀麵的任何一個眼神。
“皇上,對墨青青,你似乎應該說‘那個女人,還安分嗎’,而不是如此關切的問法。”銀麵冷著眼,直視司南謹,眼神咄咄逼人。
“銀麵,雖然你是武林盟主,是父皇留下來的王牌,可朕如何做,輪不到你來說教!”原本因為青青的一句話心中抑鬱的司南謹,被銀麵如此一說,拍案而起,怒火衝天。
“皇上,若要成就大業,女人,是你最不該觸碰的東西!”無視司南謹的怒火,銀麵自顧自的說著,絲毫不畏懼司南謹。
“這一點,朕十分明白!你是父皇留下的人不錯,利用老攝政王的屍骨殺了墨子矜也是你的主意,所以我敬重你!隻是現在,你的任務就是看好墨青青,別的,你不需多管!”
麵對銀麵,司南謹隻能壓住怒火,因為他知道銀麵說的對,作為王者,可以威嚴,卻不能暴躁。
“皇上的命令,屬下一定遵從。隻是皇上,做出將墨子矜的屍體抬上戰場這種事,真的隻是擾亂軍心那麼簡單嗎?你要做的,或許不過就是想在墨青青麵前證明,你比墨子矜強!那個女人是很漂亮,可漂亮女人何其多,皇宮應該不缺女人!”
銀麵恭敬了許多,語氣上卻毫不示弱,直視司南謹,硬生生地想將司南謹心底深處的一些東西逼出來。
可司南謹,卻閉上了眼睛。
一個王者的心思,別人絕不能猜!
“銀麵,朕說過,留住墨青青,隻是穩住墨王府的勢力,就算如今墨王府的勢力掌握在歐陽漓手中,可墨王府最機密的力量,一定會找到墨青青!屆時,朕才能將墨王府的勢力,一網打盡!”
司南謹篤定的說著,眼神湛湛,有著絕對的自信。
這是一個王者的自信!
銀麵垂眸,麵具底下,一抹笑意閃過。
“如此,屬下自然追隨皇上,隻是那林若水待在鳳珍宮,整日與墨青青寸步不離,恐怕對皇上的計劃會造成影響!這墨王府的人,也會因為林若水在鳳珍宮,而止步不前!”說了這麼些,銀麵也順著司南謹的意思說下去,提出了心中的隱憂。
可聽到這話,司南謹隻能在心底苦笑。
不是他不想將林若水趕走,隻是林家的勢力他必須忌憚,更何況,林任儒是絕對的忠臣,他不能失去了這個助力,所以林若水,不能碰!更何況,這林若水住進鳳珍宮,是應了青青的要求,他想將人趕出來,還得看青青的意願。
最終,他依舊在意青青的感受,就算騙過了所有人,卻騙不過他自己。
“這件事,朕會處理,當初是朕沒將墨念青照顧好,才導致現在的情況。不過,林任儒突然告老還鄉的事,你可有查清楚原因?”司南謹下不了狠心,隻得敷衍了事,然後轉移話題。
銀麵看了司南謹一眼,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司南謹不想提青青的話題,所以也就不再為難他,恭敬的說道:“林任儒告老還鄉是因為突然間身體不適,回鄉養病,隻是屬下沒想到,林家在花郡居然那麼大的勢力,整個花郡都以林家為尊,並且,屬下發現,林家囊括了大司朝幾乎一半的藥材生意!”
銀麵說著,語氣漸漸的沉重起來。
司南謹十分驚詫,看著銀麵,卻發現他不是在誇大其詞。
林家如此厲害,看來醫道世家,果然名不虛傳,朕還以為,他們早已沒落了!如此一來,這林若水,更是不能動了!
司南謹暗自思忖,銀麵卻再度說話了。
“南宮家的勢力漸漸擴張,皇上,莫要姑息養奸,養成第二個墨王府才好!”話鋒一轉,銀麵似乎對林家並無異議,倒是說到了南宮家,語氣中十分忌憚,讓司南謹警覺。
隻是南宮家的勢力,他從培養開始就在逐步的瓦解,所以他並不是太擔心,可南宮無痕如今因為墨青青,與他產生了隔閡,而南宮玉惜與他相敬如冰,這心離得越來越遠,也難免不會生出些不軌之心,所以這南宮家,是個隱患!
可南宮府,並不像墨王府那樣不好對付,更何況,沒有人會像墨子矜一樣狡猾!
司南謹示意銀麵放心,銀麵便不多說,見司南謹要批閱奏折,他便退下,離開上書房,回了鳳珍宮,來到青青屋頂,卻見大床上,林若水抱著青青,兩人正睡得香甜。
冷哼一聲,銀麵飛身躍下,躺在大殿中的美人榻上。
月光清冷,絲絲縷縷的灑進屋宇,一片透亮。
時間過得很快,漸漸的,又是兩個月過去,年關將至,宮裏十分熱鬧。
除夕夜,白雪紛飛,一如當年青青來到宮裏時的模樣。
司南謹陪著南宮玉惜吃了晚膳,不知不覺來到了鳳珍宮外。
鳳珍宮並未有任何喜慶的氣氛,反倒是墨青青為了祭奠墨子矜,掛上了白幡。
司南謹拳心緊握,想要離開,卻忽然想到什麼,緩步進入鳳珍宮,卻聽見裏麵傳來林若水哄念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