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的天平每天都在衡量著失敗的婚姻。
把嬌嬌送到了幼兒園,向李別古請了半天假,蕾兒來到了法院門口,等著朱小春。
朱小春一直沒出現,蕾兒掏出手機。
仰臥在汽車下麵的朱小春正在忙碌著,額頭上浸著汗珠。
“春哥,嫂子來電話了!”學徒小軍向朱小春喊道。
朱小春:“不用接,一會修完車我給她回!”
當真正要麵對離婚這個問題時,朱小春選擇了逃避。
自己是個修車工,整天穿著油了吧唧的衣服,雖然是靠手藝吃飯,可是總是覺得低人一頭,尤其是在上班人麵前,甚至包括自己老婆。
修車時,總能聽見關於上班人誰跟誰有一腿的事情,這種事聽多了,就突然對蕾兒不放心了。其實,蕾兒是個好媳婦,這麼多年一直跟著我吃苦受罪。憑良心說,蕾兒膽小本分,根本不可能發生那種事。可是,為什麼我就找不到信任她的理由呢?
社會風氣把婚姻吹騰了空,飄搖不定。
是我太小氣?太敏感?還是我太在乎?也許是我太自卑!
朱小春擰緊最後一個螺絲,從車低下趴了起來,徑直走進屋子,拿起桌子上的手機。
有一條新短信,是蕾兒發來的。
“我突然想起來,三天後嬌嬌的奶奶過生日。等媽過完生日再處理咱們的事吧!”
朱小春鼻子一酸,如刺在哽。他回複了兩個字:謝謝!
李別古看了一眼看短信的蕾兒,她明顯哭過,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李別古:“中午有空嗎?我還欠你一頓飯呢!”
蕾兒放下手機,說:“有空,不過還是我請吧!昨天晚上讓你替我加班,得謝謝你!”
李別古:“別客氣了,還是我請你吧!”
蕾兒:“你請我我就沒空了,嗬嗬,還是我請你吧,你那頓先欠著吧!”
李別古:“也好,你請客我花錢!”
蕾兒笑了:“你看看還想叫誰?一起過去!”
李別古笑著說:“人多了礙事,就咱們倆不更好嗎!”
蕾兒撲哧一聲笑了。
蕾兒對李別古沒有恐懼感,一點都沒有。就連喝了半斤白酒後,李別古突然拉起她的手,她都沒覺得可怕。
李別古:“我發現你好象不怕我!”
蕾兒:“是啊,我真的不怕你,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男人!”
一句“好男人”,讓李別古不得不收回了手,顯得有些尷尬。
蕾兒:“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知道你很好,一直把你當成朋友一樣!”
李別古苦笑。
朋友?我隻適合做朋友?的確,有的人隻適合做朋友!
李別古剛要說話,蕾兒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朱小春的號碼,蕾兒沒接。
手機又響了起來。蕾兒接起了電話。
“喂,我是!什麼???在哪兒?”
蕾兒猛地站起身,往外就跑。
李別古:“發生什麼事了?”
蕾兒頭也沒回:“我老公被車壓了!”
醫院是誰都不想去卻又不能一次不去的地方。
蕾兒抱著朱小春的胳膊哭著。
朱小春微弱的聲音:“沒事,別哭了!”
蕾兒:“到底怎麼回事?”
朱小春:“千斤頂沒頂好,我在車下修車,車突然落架了!”
朱小春的母親和姐姐趕來了。哭過之後,朱小春的母親拿出一遝錢。
朱小春:“媽,買樓還欠你錢呢!看來……樓歸蕾兒吧,她有錢一定能還你!”
蕾兒:“你別說了,說這些幹什麼?你一定沒事的!”
朱小春笑了笑,拉著蕾兒的說:“媳婦,對不起!不能和你一起把嬌嬌養大成人了,你自己受累了!”
人活一口氣。朱小春的手慢慢滑落。
蕾兒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