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扒皮(1 / 2)

水兒是被婆婆勸回家的。

其實,婆婆隻是個普通老實的農村人,不善言辭。說是被她勸回了家,倒不如說水兒也很想找個台階下。

不是找不著兩條腿的人了,而是水兒不想離婚,因為她懷著孩子,劉大民的孩子。

水兒喜歡孩子,曾經小產過兩次的她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水兒真的很喜歡孩子,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在水兒住院期間,劉大民去過幾次,到床邊隻是坐上一會,很少說話。

水兒知道劉大民的痛楚,所以,每當劉大民沉默地坐在床邊吸煙,水兒的眼睛裏總是裝滿了淚,心裏象是被一把鈍刀切割著。

醉熏熏的劉大民推開房門時,才知道水兒回來了。

這幾天,劉大民一直泡在酒裏。

酒是個好東西,心情好也罷,不好也罷,男人們都喜歡去灌酒。

劉母:“咋又去喝酒了?就不能少喝點啊?”

劉大民:“媽,我沒喝多少!”

劉母:“還沒喝多少呢?喝多少是多?以後都在家照顧你媳婦!”

劉大民甩掉皮鞋,沒吱聲。

劉母:“我在你家住兩天,後天家裏插秧,我得回去給做飯!”

劉大民“哦”了一聲,也許是為了讓母親放心,他直接晃蕩進了水兒的臥室,一頭紮在床上。

片刻間,鼾聲大作。

從某種意義上說,睡眠是短暫的死亡,可以讓人暫時失去知覺,忘記痛苦。

李別古也是醉熏熏到家的。

今天是周日,李別古和幾個同事幫著蕾兒搬進了租房。忙完後,李別古跟幾個同事來到飯店,足足喝了半個下午。

雪兒把拖鞋放在李別古腳下。

“怎麼這麼大的酒味啊?又灌多少?”雪兒嗔怪道。

李別古:“人家讓我幫著張羅酒,能不多喝點嗎?”

雪兒:“誰讓你張羅地?張蕾啊?”

李別古坐在沙發裏,點著一顆煙。

李別古:“對!搬完家她沒跟我們出去吃飯,讓我陪去幫忙的同事吃飯!”

雪兒:“有時候一想,張蕾也挺可憐的,丈夫剛死,就被老婆婆攆出來了,領著一個孩子也挺不易的。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她不招人可憐,太不正經!”

李別古:“人家正不正經跟你啥關係?總說人家那些事兒你不累啊?”

雪兒湊到李別古身邊坐下,笑嘻嘻地說:“我老公跟她一個辦公室,我不是怕她勾引你嗎!”

雪兒說的是真話,她一直就很擔心這樣的事情。

李別古:“你別瞎尋思了。人家能相中我這樣的?”

李別古的話有點酸溜溜地自卑。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雪兒:“你的意思是:要是她相中你,你就跟她啊?”

李別古有些生氣,霍地站起來,磨嘰了一句:“整天沒事瞎琢磨,抽風呢!”

說完,李別古走進臥室,蒙頭就睡。

雪兒心裏不是個滋味,突然,她想起今天是水兒出院的日子,於是撥通了劉大民家的電話。

水兒接起電話,跟雪兒簡單地交談了幾句,放下電話後,水兒走進臥室,關上門。

合衣而臥的劉大民還在驚天動地地打著呼嚕。

水兒剛躺到劉大民身邊,劉大民就醒了,翻過身去往床邊挪了挪,背對著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