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熟睡中的蕭淩然,非常不安穩。眉頭緊皺,身子也在微微顫動。蘇琳小心翼翼地將他往後放了放,讓他可以倒在床上,窩在她的懷裏,她怕首長大人沒有辦法好好休息。
可,他的一雙手緊緊桎梏著蘇琳,即便是在夢中,也不願鬆開抱著她的手。
蘇琳隻能歎了口氣,繼續保持那個曖昧的姿勢。騰出一隻手停在蕭淩然的眉間,小心翼翼地幫他舒展皺緊的眉頭。這一刻的世界,是獨屬於他們兩人的,沒有人可以打擾,也沒有人願意破壞。
雖然蕭淩然嘴上總說不會原諒蕭決,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有那樣的父親,但是在心裏,他已經改變了那個偏激的想法,尤其是在他知道了蕭決當初的無奈之後,他更是可以體諒了。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或許在蕭淩然的心底,從來就沒有真真切切地恨過蕭決。他隻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在表達自己的深愛。
她淺淺地看了他一眼,閉著眼睛時,那漂亮的眼睫毛上下輕輕觸動。
蘇琳俯身,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太子爺眉頭舒展。
…………
黎姝墨守在外麵,透過病房外的窗戶,看著裏麵的一舉一動。她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蕭淩然,也從未見過如此堅強的蘇琳。在蕭決這事情上,他們兩人的身份似乎是調換了一般。蘇琳竟然有了照顧蕭淩然的打算。
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在脆弱的人也有堅強的時候,而真正的喜歡,可以讓蘇琳在蕭淩然脆弱的時候,學會一種淡淡的堅強,讓她可以永遠地陪著他,不離不棄。
這樣的畫麵還真是溫馨和諧。
突然,一陣腳步聲想了起來。黎姝墨微微皺眉,這個聲音聽上去像是男人皮靴發出的,隻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又有誰可以出現呢?
她緊了緊自己的手,微微握成拳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感覺到一股濃重的殺氣迎麵而來。雖然不是衝著自己,但是這種製霸天下的殺氣,讓人非常不舒服,如置冰窖。
迎麵走來的是,一個妖冶異常的男人,顏若宋玉,貌勝潘安。
他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妖嬈到了極致的漂亮,危險之餘,更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想要接近的衝動。就算知道接近他就會下地獄,但仍舊有不少女人打算折腰吧?
因為這個男人,他的確有那樣的殺傷力。
黎姝墨停在原地,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他之後,心底就生出了滿滿的疑惑。這一層隻有蕭決一個病人,就算有人來探望,也多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多少都在某些場合見過。而眼前的男人,她可以肯定確定,自己以前一定沒有見過。
那是一張如此妖媚的臉,倘若見過的話,她一定會有印象的。
“你是誰?”黎姝墨往後退了一步,咬住唇瓣。卻發現來人的目光根本就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上。
他隻是雙手放在哈倫褲的口袋裏,身子懶懶地靠在牆上,借著窗戶打量裏麵的情況。蕭淩然靠在蘇琳的懷中,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她低著頭,似乎是吻他。
這樣的一副畫麵,是多麼唯美而美麗。
夏晉的臉上,多了一抹嘲笑,然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去不想自己所有的表情都被黎姝墨瞧見了,她幹脆開口,“你等等,你到這裏來,應該有什麼事情吧。”
黎姝墨可以肯定,她雖然沒有見過眼前的男人,但是他一定不是池中之物。而且剛才的輕笑,也怕是別有深意吧。
她眼眸微微一頓,然後夏晉停下腳步,回眸看了黎姝墨一眼。
隻這一個眼神,就讓黎姝墨險些站立不住,那是一個多麼冷寒多麼可怕的眼神,仿佛要將世界都摧毀了一般。然後,他輕輕走到黎姝墨的麵前,玩笑的開口,卻帶著冷冷的殺氣。
“小姐,還有旁的事情嗎?”
一句玩世不恭的語氣,他說得殺氣騰騰。饒是黎姝墨一向冷靜自持,現在也失去了方向。
不是她突然怯弱,隻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著實讓人覺得危險。
“你是蕭淩然的朋友?”黎姝墨叫住他,“還是說,你是蕭決在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隻有這兩種可能,不然他出現在這這裏,無法解釋。
“這不重要。”夏晉走近,和黎姝墨之間沒有絲毫距離,一雙邪魅異常的桃花眼勾魂奪魄,聲音也非常讓人沉淪。他輕輕開口,“重要的是,蕭決的死,你不覺得蹊蹺嗎?”
黎姝墨睜大眼睛,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他沒有說錯,他說得一切都是對的。蕭決的死,何止是蹊蹺,更像是一個人布下的陰謀。
他不是無緣無故地病倒,也不是無緣無故地死去。有人看不慣蕭決活著,所以一定要買了他的性命。瞧得黎姝墨在思考,夏晉繼續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