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晉接過文檔,將其打開,在封麵上有三個非常簡潔的大字,“黎姝墨。”
“她根正苗紅,父親和母親都是軍人,父親是軍區大隊的指導員,大校級別。還有一個弟弟,據說也在特種部隊,是蘇琳的前男友。此外,她還是遲帥的表姐。”
“有趣。”夏晉用兩個字高度囊括了安琪的介紹。
黎姝墨的資料非常豐富,卻是非常簡單,所有的篇幅都在闡述她是一個多麼特別,多麼厲害的女人。
夏晉將文件合上,他基本上已經看完了。那個特別的女人,在他過去的二十七年曆程中,應該沒有遇到。不過倒是有其中的三五年,他們曾經生活在一個城市。
鳳凰城。
不過那是一個有上百萬常住人口的大城市,更何況他一直潛伏著很少露麵,估摸著也沒有見麵的機會吧。
“公爵大人,那三個男人你打算怎麼處置?”安琪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今天的夏晉看上去似乎非常高興,但是這不代表著,他就不會背著自己使壞了。
而且,他越是現在的模樣,越讓人覺得深深危險。
“你覺得呢?”品了品放在一旁的咖啡,某人還沉浸在黎姝墨精彩的資料當中。
“當然是將那三個人挫骨揚灰,血債血償,他們竟然讓公爵大人受傷,怎麼可能留下活口呢?”安琪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恭敬謙虛的模樣,仿佛夏晉是她的八輩祖宗。
“不,我有更好的處置辦法。”夏晉微微擺了擺手,做了一個否定的手勢,“你打包打包,將那三個人的資料準備好,送給蕭淩然吧。”
他輕輕撫摸自己瘦削的下顎,唇上的冷笑又是多了一分,“我想,他會非常喜歡這份大禮的。”
“公爵大人,我不懂你的意思?”安琪咬住唇,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們花了那麼多的精力才找到這三個男人的下落,為什麼要拱手送給蕭淩然呢?
“多動動腦子,你就會懂我的意思。”唇角習慣性地上揚,露出標誌性地冷笑。“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繼續打包吧。至於我們要搬遷去什麼地方,走之前我會同你說的。”
這是基地的高度機密,連安琪都隻能在最後關頭才能知道。所以蘇琳是何其榮幸,竟然可以提前多日知道。
“我有一個親戚,想見見您,不知道……”安琪咬著唇,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是她太怯弱,是眼前的男人太危險。
“親戚?你以為我什麼阿貓阿狗都要見的嗎?”夏晉冷哼了一聲,又是看了安琪一眼,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太不安分了,難道是自己最近對她太好了嗎?
安琪咬著唇,略作遲疑還是開口說道,“那個人,你說不定會想見的,因為她是……”
在夏晉耳邊一陣低語。
笑,更深了。他低低咳嗽了一聲,“也好,這事情你安排吧。不用太著急,吊吊胃口也好。”
“知道了。”安琪點頭,然後退了下去。
夏晉點燃一根把戲雪茄,將自己再一次埋在黑暗當中,一雙促狹的眼眸第一次顯現了渾濁。他第一次恨,恨自己的身份,沒有辦法在光天化日下,做想做的事情。
他曾經同蘇琳說,離開那個組織會被扒掉一層皮,其實何止是一層皮,他可能整個人都會完蛋。
一個人最初選擇的路,和家庭、環境、資曆有太密切的關係了,有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
蘇琳心情不錯,終於從夏晉的口中套得了東溟的資料,雖然幫不上忙,但是心裏總得有個底子。
明天就是傳說中的七夕佳節了,是自己和蕭淩然在一起過的第一個七夕,也是她最為期待的日子。因為離美紗給出的最後期限,隻有三天了。
她板著手指頭想要給蕭淩然滿滿的愛意,以為這樣在離開的時候,就不會太過於虧欠他了。
路過一家非常漂亮的精品屋,她的腳步停了下來。這裏的裝潢非常特別,一眼就可以看出店家獨具一格的裝潢風格。
“小姐,看看吧,喜歡什麼自己挑選。”店家看著報紙,一個淺淡的聲音響起,眼見得來了客人也不熱情,但所幸也算不上冷漠。蘇琳隻是扁了扁嘴巴,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就將重點放在了花花綠綠的展品中。
她最後的目光停在一套精致地咖啡壺具上,鋼琴漆的周身很有分量,而且很有曆史沉甸甸的感覺,隻要輕輕旋轉還能在一邊磨咖啡的時候,一邊唱歌。
能夠將一件小東西做得這麼別致,店家真的好有心。
“老板,我要這個了。”蘇琳指了指那咖啡壺,然後就感覺一個巨大的黑影走到自己的麵前,將咖啡壺取了過來,然後去了前台。
是那個奇怪的老板,不過他長得可真高,剛才靠近他還以為是烏雲蔽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