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夢悵然所失的望著警察局長消失的地方,心中很不是滋味,兩父子的對話她是聽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她原本以為自己所在的這個警局是一個以為人民服務為己任的無尚組織,但現在,這一切仿如流水,一去而不付返。
她心中遲疑了,彷徨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之前的豪言壯誌忽然變得遙不可及,在這樣一個被腐蝕了的組織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和理想,她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這樣汙濁的池塘裏待下去。
這時梁桂峰目送父親兼警察局局長離開之後,回過頭正見周遊夢愣愣的站在那裏,周遊夢時而皺眉,時而歎息的模樣,讓他不經心中猛的一震,看到這個漂亮的女下屬,他心中不由蕩起了漣漪,心中仿佛有一隻叫春的貓兒,用爪子胡亂的擾動著,讓他心癢難耐,恨不得一把將眼前這個杏麵桃腮的美人兒摟入懷中好好嗬護溫存一番。
梁桂峰雖然愛極了這個鶯慚燕妒的美人兒,但他卻也不敢亂來,畢竟這是警局,是一個端莊神聖的地方,他不由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說道:“遊夢,5號室的口供拿到了嗎?”
周遊夢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依舊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梁桂峰眉頭微微蹙了蹙,拍了拍周遊夢的肩膀,大聲說道:“遊夢,你在想什麼呢?”
周遊夢恍然驚醒,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什麼。”
梁桂峰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周遊夢,緩聲說道:“真沒什麼?”
“沒,沒……”周遊夢聲音細的如同蚊蚋,梁桂峰伸長了脖子才聽了個大致。
“好吧,五號室的口供呢?”
周遊夢答應一聲,慌亂的在身上的兜裏翻找起記錄本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上衣袋裏翻出來一個記得密密麻麻的記錄本:“在這裏,都記好了。”說著伸手遞給了梁桂峰。
梁桂峰微微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周遊夢,見她臉色不太好,關切的說道:“你今天不舒服?不舒服就先回家休息吧,反正這裏的事都快處理完了。”
周遊夢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多謝大隊長關心,我沒事。”
梁桂峰拍了拍周遊夢的肩膀,笑著說道:“那好吧,去工作吧。順便去催促一下小王和小張,等著要筆錄呢。”
周遊夢有些不自然的側了側肩,臉上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逝:“知道了,我馬上就去。”說著飛也似的向拘留室衝去,她現在隻想逃離,逃離這個看起來笑容可掬但內心卻已經腐爛不堪的警察隊長。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局長和隊長居然真和那什麼東街老虎有勾結,而且那東街老虎就是隊長的舅舅,這怎麼可能……”
“難怪每次嚴打這東街老虎都能事先收到消息,將所有罪證都轉移,讓我們撲個空……”
“我究竟要怎麼辦,隨波逐流?還是……”
“那學生真是被陷害的……”
“我要幫他嗎?如果幫我要怎麼幫?我能幫到他嗎?”
……
在進入拘留室的路上,周遊夢做著天人交戰,腦袋裏一個個問題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至,衝擊著她的腦袋,讓她感覺整個腦袋仿佛要炸裂般的難受。
“遊夢,你怎麼來了,見過大隊長了?咦,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這時大個兒警員和纖瘦警員從古宇的拘留室裏走了出來,見周遊夢臉色蒼白,不由關切的問道。
周遊夢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沒事,大隊長讓我來催你們趕緊把他的筆錄拿過去,急著要呢。”
那大個兒警員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嗯,知道了,已經錄好了,馬上就送出去。遊夢啊,我看你臉色不好,要不我幫你請假?”
周遊夢不賴煩的揮了揮手道:“不用不用,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那大個兒見自己並不受待見,訕笑一聲,拍了拍周遊夢的肩膀道:“好吧,既然這樣,你自己多多注意身體,我們就先出去了。”
周遊夢眉頭微微一蹙,但臉上卻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嗯,知道了,你們忙去吧。”說著轉身便不在理會二人。
二人見周遊夢沒有再理會他們的意思,微微歎息一聲,向外麵走去。
周遊夢緩緩走到古宇拘留室的鐵門外,看了一眼躺在鐵床上的古宇,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不知道怎麼向古宇說,更不知道說了之後的後果。
古宇似乎知道周遊夢站在門外,頭也不抬的說道:“你來了,還有什麼要問的麼?沒有的話,我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