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給太後請安(1 / 3)

馮生走了,空蕩的大殿之中隻剩下了戰戰兢兢的黃公公和一臉冷色的臣逸,還有滴漏聲聲,不住的敲打著龍寢宮寂寞的長夜。

“哎,看來是朕錯了,不該期待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愛權勢的女子。”臣逸的聲音裏滿是無奈,最為無奈的聲音,回響在空曠的龍寢宮中,如波浪一般,有著細微的回聲,那回聲也與臣逸的聲音一般,充滿了無奈和蒼涼。

“皇上,錦官小姐不是那樣的人。”黃公公忍耐了許久,終還是開口言道。

“不許為他辯解。”臣逸的話語裏依舊滿是堅決,自己心底那個女子的影像早就因為那個皇後鳳印被擊得粉碎,隻剩下一堆淋漓的血,嶄露在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裏。

黃公公因為臣逸的聲音不禁一怔,但是隨即,又回到了自己往常的樣子,恭敬的彎著身子,看著這個從來不將喜怒展示在自己麵前的男子露著自己一臉的愁苦,卻不敢再言語。

“你剛才叫她什麼?”臣逸的聲音如刀鋒一般劃破了龍寢宮的寂靜,黃公公忍不住抬頭看自己的主子,他的臉上早已滿是憤怒。

“奴才是說錦官姑娘……”黃公公的話剛說完,就驚恐的看向臣逸,他忘了,錦官已經是臣逸的皇後娘娘,但是隨即,黃公公有陷入了惶惑之中,剛才明明因為錦官一臉冰寒的臣逸竟然還會在乎自己對錦官的稱呼。麵前的這個主子,自己好像永遠都琢磨不透。

臣逸轉頭看向一臉悔意的黃公公,語氣突然變得輕鬆了許多,但是還是有著不可違拗的堅決,“以後要叫皇後娘娘”。

黃公公點頭,隨即直直的看向麵前這個很難琢磨的君王,臉上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就連他經過的那些驚心動魄的關乎國家和自己命運的事情都沒在他的臉上留下記憶,還是白嫩如初生的嬰兒,而他嘴角不時泛出的笑意都讓人琢磨不透,自從去年,皇上的生母茹皇後死去之後,再也沒有人能真正的明白這個君王的喜怒,更沒有人能明白,他為何會樂此不疲的讓一個替身去替自己上朝,甚至臨幸自己的宮妃。

“皇上,景明剛才來問,他是不是該去皇後那裏一趟?”黃公公的話語中還是戰戰兢兢,心底的慌亂早就無法用言語表達,他像在等著臨終判決的囚徒一樣,等著皇上最終的決定,他不是不明白自己問這句話很不是時候,可是他永遠都是皇上和景明之間的傳話者,從來都不能左右任何一方的行為。

“他想去了?”黃公公看著臣逸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但是隻是極短的時間,臣逸的臉上就恢複了以往的冷漠,好像景明去棲鳳宮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

“景明剛才派人來問……”黃公公隻能將事實說出,盡管,臣逸的臉上已經有了連綿的冷意。

“讓他去吧。”臣逸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神情,隻是話語的聲音淡淡的,好像不是臣逸的嘴裏說出的,又好像,臣逸是個已入膏肓的病人,說出的話語有氣無力。但是這清淡的話語,還是驚住了黃公公,臣逸,他的皇上,真的準備讓景明去皇後的棲鳳宮。

黃公公手中的拂塵咚的一下落在地上,驚起的回音再次回響在龍寢宮的空氣裏。臣逸轉頭,看向黃公公,繼而,嘴角溢出一抹恍若不見的苦澀。

“皇上,老奴該死。”黃公公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等他終於敢膽怯的抬起頭來看向臣逸,臣逸餓得臉上依舊平靜無波,好像剛才他的失態他並沒有放在眼裏。

“皇上,皇後娘娘可是慕容丞相唯一的女兒。”黃公公見皇上並沒有惱怒,就壯著膽子言道,慕容秋歌是他的恩人,他能做的也就是盡力的為錦官爭取,雖然在開口的時候,他還抹不清臣逸心底的想法,但是隻能拚死一搏,景明去了鳳棲宮,錦官就永遠都不會成為鳳棲宮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