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世界仿若靜止了一般,如若不是大殿下的群臣開始不斷的低語,整個大殿將會靜成萬古的寒冰。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黃公公終於一臉驚慌失措的出現臣逸和群臣的麵前。臣逸側臉看了一眼 ,她的臉上早就浮起了神秘莫測的笑意。
“什麼事,說就行。”臣逸穩定了心神,看向一臉悲色的黃公公。
黃公公慌忙的走到臣逸的麵前,在他的耳畔輕聲的說了句:“九龍印不在了。”
黃公公的聲音很輕,但是卻驚雷一般的讓臣逸呆立在當場,而太後,在看到臣逸已經變色的臉之後,得意的笑出了聲。
“臣逸,你還不承認你自己的真實身份麼?為了一個女人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值得麼?”太後臉上的笑意在對著臣逸說話的時候,笑意更濃。
“九龍印不在我身邊證明我不是先皇的血脈,那九龍印若也不在景明的身上,到時候太後您怎麼辨別我們誰是先皇的血脈呢?”冷靜下來的臣逸終於理清了自己的頭緒,將一個更大的難題擺到太後的麵前,景明從前天開始就一直在天牢之中,那個盜取了九龍印的人應該不是景明,所以,他還是可以空手一搏。
“誰說的九龍印不在景明的手上?”大殿門口傳來了淳益的聲音,整個朝堂,突然的陷入靜默之中,靜靜的看著這個身材高大的王爺手擎著一方印,身後的景明,穿著皇帝的龍袍,緊緊地走在淳益的後麵。
黃公公在看到那個裹著印泥的熟悉的黃綢的時候,終於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跌跌撞撞的奔向淳益,指著淳益手中黃綢包裹的印章,高聲的說了句:“是你偷了印章,是你偷了印章。”話剛說完,就有血在黃公公的嘴中奔湧而出,連綿不絕,如同血色的泉水,隻是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終於有人控製不住的走上前,輕輕地將黃公公癱軟的身子抱在懷中,接著,又有人圍上來,輕輕地用言語撫慰著黃公公。
黃公公是先皇在世的時候的首領太監,他總是很和善,所以群臣幾乎全受過他的恩惠,在皇上發脾氣的時候他替這些大人們求情,在大人們有事要求皇上的時候,他想盡辦法成全,多少年來積攢的善良,在他最虛弱的一刻被所有人記起,隻是這所有人中沒有景明。
景明是他和先皇在宮外收留的孩子,是在他的招撫下長大成人,在黃公公的身體倒下的時候,他卻依舊跟著淳益,堅定不移的走向龍椅,威脅著正坐在龍椅上一臉坦然的臣逸。
“我沒有騙你們,皇子真是臣逸,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見過那九龍印,當時就是臣逸交到我的手裏的,他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你們,要保住他,才能保住大昭的江山社稷。”黃公公在看了景明許久無果之後,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圍在自己身邊的人,他們都是先帝的老臣,他們都與自己有著很好的關係,此時,他唯一期望的就是他們,能夠相信自己。
黃公公慌亂之中抓住了麵前的衣袖,不住的搖晃著,像一個孩子在祈求著大人的垂顧,可是未等麵前這些人答應,就有兵士帶著武器走進了大殿裏,虎視眈眈的看向他們,讓他們不敢對著黃公公表態。
“淳益,我果真是低看了你。”臣逸的話語中透著真誠,就在剛才,他還以為淳益已經死在了火海之中,就在剛才,他還在可憐那個垂老的太後,卻不想,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可憐人,也許在一開始他們就設好了一個套,等著他們鑽進去,攻打淳王府是調虎離山,讓驍騎營的兵馬全部撤出,那自己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