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公公離去的背影,臣逸艱難的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向門口,門口春風不絕,縷縷,卻仿佛傳遞著不盡的哀思,想著自己,想著未來,臣逸的心突然地變得很涼很涼,剛才的事,如深冬驟然而起的風,將自己的希望吹滅,讓自己再次陷入這無望的黑暗之中,掙紮不得。
臣逸強撐著自己虛弱的身子,一步步走到自己的書房,輕聲的第門外的守衛言道:“將黃公公叫來,就說我有話對他說。”說完之後就扶著們一步步踉蹌的走入書房,書房的桌子上,果真有他寫給護國將軍的一封信,現在臣逸看到的底稿,看了許久,臣逸終於輕聲的歎了口氣,緩緩地坐下身來,神色也不像原先一般焦慮,而是緩緩地變得平穩下來。
黃公公再次走進書房的時候,臣逸的麵色已經恢複了不少他見到黃公公之後,隻是輕輕地拿起書桌上的那封信的原稿,輕聲的說了倆字:“很好。”然後就麵色冰冷的看著黃公公,黃公公看著臣逸,終於滿麵愧疚的跪到了地上。
“公子,老奴也是不得已。”黃公公的頭緊緊地貼著地麵,說話的時候,頭有微微的顫抖,那頭上,白發已經占了大半,臣逸看著這夾雜著黑色的如霜白發,心底生出陣陣的憐意,黃公公在父皇去世的時候,頭發還是全黑的,僅僅是幾年的功夫,就成了現在的樣子,臣逸心底,一直視他如父,今天,他卻滿是愧疚的跪到自己的麵前,臣逸是不忍心責罰的,更何況,他本就沒有錯,如若非要說他有錯,那也是錯在他將自己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心一意的為自己籌謀,雖然沒經過自己的允準,但是毫無疑問,這是最妥當的方式,這也是能最快的幫自己奪回江山的方式。
“黃公公,我說的是很好,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以後行事,千萬要先和我商量。”臣逸一步步艱難的起身,腳步仍然有些踉蹌,他一步步的走到黃公公的麵前,將黃公公扶起來,黃公公這才看清了臣逸的臉色,竟然是一臉的枯槁,好像剛剛大病了一場一樣,唯有一雙眼睛,如深秋的湖水一般,深邃又聚斂著萬千的神采。黃公公感激的看著臣逸,隨著臣逸的腳步一步步的走向桌案,桌子上那張剛才自己寫信的原稿緩緩地呈現在自己的麵前,裏麵的話語,都是自己字斟句酌的,所以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因為臣逸不說話,黃公公心中的惶惑終是連綿開來,不安的看向臣逸。
臣逸伸手,將自己白皙的手指指到那蠅頭大的小楷上,那是臣逸的字眼,黃公公模仿的很像,甚至連臣逸都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自己寫的還是黃公公寫的,他的手指最終落在了一行字上,上麵說等事成之日就迎娶將軍千金。
“我是說如此說,很好。”臣逸的話語很輕,但是卻讓黃公公懸著的心終於落在了地上,這是自己斟酌了許久之後才寫下的文字,這也是緩兵之計,可能能為臣逸爭取幾分自由。沒想到連自己這些微的心思,臣逸都能體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