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央央胭脂紅(補)(1 / 1)

第四十七章

閣中燈影昏暗,幽暗的光線載著沉悶的空氣讓人難受,房內彌漫著藥草味當中還摻夾著血腥味兒。

“王妃,花琪沒用,替不了王妃受一頓皮肉痛。”為若沫上藥,花琪看那傷痕斑駁的玉背,不由低聲抽泣起來,真情願受那一頓鞭打是她。“可恨我和花秀被那人關起,叫喊半天沒人搭理……”

“傻丫頭。”嘴角勉強扯過一絲淺笑,其實若沫麵色蒼白得很,每當上藥,藥膏才觸上皮膚,背上立即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逼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好不容易才換好藥,若沫才緩下一口氣,慢慢道來,“鄭夫人是鐵了心要除我,隻 一頓毒鞭那都是輕的,倘若真讓她得了手,真給我冠上了罪名,花琪,你和花秀又怎麼逃脫得了?我隻怕連累別人……”

“難不成就她一手遮天了不成?王府何時輪得到她說話!”花琪說到憤慨處,也是火氣直上腦門。“王妃,你一定要提醒花琪,下次她若膽敢再踏進咱屋裏,看我不踢掉她那副惡心的嘴臉,狠狠揣上腳!實說我都後悔當時隻那一腳便宜她了。”

這丫頭急了,絕對是會咬人的兔子。若沫被花琪憤慨的模樣逗笑了,可才張嘴一笑,扯動到傷口,痛上心頭。

花琪看若沫疼痛難忍的模樣,想說又止住了嘴,隻是將若沫安置好,急急跑出去了,“王妃等著,花琪管花秀姐姐再討些藥來。”

若沫想開口說不必了,但花琪一灰溜就跑遠了,這丫頭說風就是雨,也隻好由著她了。房中一時靜下無人,隻當若沫要起身時,瞥見門外一抹黑影靠近,心中一懸,“誰?”

那人並不出聲答應,隻悄悄走近,到燈光所及之處才得以看清他麵容,黑衣素裹一身,冷峻如舊隻是此刻臉上漫上一絲愧疚之色。

“冷風?”若沫看清來人是冷風才緩下心,安心坐好才輕笑問,“你怎麼來了?”

嘴角緊抿,冷風仍是不做聲,許久才抬眼看若沫,隻見她麵色尤好隻不免依然慘白,他奉命外出是回來才知道原來王妃出了事,而且還是與他相關!

“王妃…傷勢如何?”冷風頓頓才問出一句,平時麵上冷冷繃著的表情難得有些鬆緩。實則他是今晚才辦完事回來,風塵仆仆趕回來得知王妃受刑源起於他,心下一急,立即奔來清竹苑一探究竟。可見屋裏還有別人,才等到了現在才敢露麵。

“我……”若沫一頓,心下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看見冷風又繼而從懷裏掏出一包藥草來,放下桌麵,才愣愣問他,“這是?”

“是屬下得來清淤止痛的上好藥膏,想來王妃用得上。”說完,冷風麵上又閃過一絲尷尬,他一個大男人用的藥膏用來送給她,是不是有些不妥?

哦,若沫麵上才恍然大悟,心裏邊揣測出幾分冷風的好意來,像冷風這樣暗衛外出辦事免不了受些傷痛,那些藥膏效用好自是最明了。難得冷風擔憂她,若沫心中一暖,笑笑接下藥包,“那我便謝謝你了。”

“王妃肯收下便好了。”冷風麵上依舊表情無異,隻是他知道心裏早已湧動不已,明明是自己拖累了她,為何能對他一如往常?難道她心底就不會對他心生間隙?再這樣和他共處,這樣平善,隻會討來王府裏的女人迫害。

心一橫,冷風抬眼看她,“王妃,其實屬下來是想說明一事。”

若沫看冷風麵上沉冷,像是有要緊的事,愣愣放下藥包,“好,你說。”

“此後,王妃若再遇上小人誹謗之事,且要盡數辯駁為已脫身,屬下孑然一身坦蕩,王妃實則無需顧忌屬下,屬下追隨王爺多年,為人處事王爺自會有定奪,王妃最要緊的,是自己。”這是第一次冷風掏心掏肺為一個人說那麼多話,撇去微微錯愕的若沫一眼,終於狠下心又道,“簡言之,王妃隻需管好自己便是,無需再顧慮旁人,話至此,冷風告退。”

他真的是不希望王妃再受些苦痛,更不希望緣起於他時又不能為她開脫,最是讓他心亂。

若沫還在晃神,隻當冷風冷冷離去,看去他幹練決絕的背影時,才發覺冷風這番話的用意,想開口叫他又止住了嘴。

冷風以一介友人的身份,在為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