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婉寧也便知曉了,因為沒有那個什麼晉封禮,所以內務府也便把服製送來了吧,本應是要擇個良辰吉日晉封的。
兩丫頭與小濤子甚是為婉寧高興,不僅還了她清白,如今她還晉封了妃位,比原先的嬪位都要高出了一級。婉寧不過是淡淡一笑,道:“去後花園走走吧。”
雪月扶著婉寧行至了一處涼亭,坐下。
許久未來了,忽而想起以前的種種,記得她把圓圓的腳給砸傷了,現在看來圓圓的傷已經愈合了。即便她對她心存恨意,隻是現在也不能明目張膽與她叫囂了。也記得同日在池塘邊,他對她說會保全她。
正在眺望遠處的時候,忽而看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急匆匆地走過去了。
是容答應。
怕是銀嬪剛走,她還在悲痛之中吧。於是,婉寧便想與她談談心,節哀順變,莫要太傷心。隻是,容答應走地是這樣急,婉寧都來不及叫住她,隻好跟了她過去。
她在假山的另一側停了下來,婉寧正欲上前,竟發現還有另一人的存在,急忙停下了腳步。
聽兩人的交談,是個男子,而這聲音,也讓婉寧覺得熟悉,卻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容答應說道:“表哥,賢妃小產的事情已經被查出來了,是銀嬪做的,而現在晚嬪已經是晚妃了,你做的事,可能就不會有人查了。”
男子的語氣一半驚喜一半擔憂:“隻要不查,也便是最好了,我就是擔心會有人提起,我不想你有事。”
“我會幫你看著的,有消息馬上會通知你,好了,你快回太醫院去,別讓人看見了!”
“表妹,那你自己小心。”頓了頓,男子又說,“現在銀嬪不在了,可是方便了我們了呢。”
忽而,容答應的語氣稍顯嬌羞,“哎呀,快回去啦。”
婉寧與雪月躲好,見著一個男子匆匆離去,然後,容答應才緩緩地走開。
單從男子的背影,婉寧分不出是誰,隻是容答應提到了太醫院,還有賢妃小產的事情,說男子又是做了一些什麼事,難道,此人是何太醫?
細細咀嚼著男子最後一句話,婉寧忽然覺得好笑,這兩人,竟然在這裏幽會。若是今日沒聽見兩人的談話,是誰陷害了婉寧,她是真找不到任何眉目,不過既然現在知曉了一些了,誰害了她,她又怎會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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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閑來無事,不如就跟著容答應過去丹靜軒坐坐吧。
“晚姐姐,你怎麼來了。”容答應一臉驚訝,忙是出來迎接。
婉寧憐惜一笑,扶了她起來,道:“你與銀嬪妹妹同住,隻是銀嬪妹妹剛走,我怕你一個人還不習慣,便過來看看你。”
聽得了銀嬪的事,果真是說到了容答應的傷心處,眸子中不覺灑下了星星點點,她看了看對麵的屋子,房門緊閉,道:“銀嬪姐姐不在了,還真是覺著有些孤單……”
“莫哭莫哭,若是你覺著孤單,不如我去與皇上說,讓你搬來與我一同住,如何?”婉寧用帕子輕輕擦去容答應臉上的淚珠,柔聲安慰道。
誰知,她眼底忽然閃過一絲慌張,繼而吸了吸鼻子,道:“謝姐姐關心,我,我想與銀嬪姐姐多住一會兒。”
進了屋,婉寧發現她的梳妝台上,有一枚簪子甚是別致,看了一眼,竟無法收回視線了。她看出了婉寧的心思,走近,將簪子拿與手中:“這是銀嬪姐姐送與妹妹的,她的手工十分好呢。姐姐即便是喜歡,我也不舍得將這送了去,不如,我把這個送與姐姐如何?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一支簪子了。雖然,可能沒有姐姐你自己的精致。”說著,她從首飾盒中拿了另一個簪子出來。
就隻是這一句話的瞬間,婉寧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丫頭,是真的很純,也很真。若是某些人,即便是自己喜愛的東西,隻是位份較於她高,她也必定會眉開眼笑著,將其送出去,巴結巴結一些關係。而她,喜歡的便就是喜歡,不想交予任何人。
婉寧微笑著接過她贈與的簪子,“這個,可也精致的很呢。”
聽見婉寧的誇獎,她竟然開心的笑了,這樣無邪,沒有雜質。可是轉而婉寧又覺得傷感,這樣幹淨的她,再過多久,就會被這黑暗的後宮給汙染。
就拿婉寧來說,名義上是過來安慰她,心裏又是打了怎樣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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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清婠宮,婉寧一直沒有忘了何太醫與容答應的談話。冷靜下來一想,賢妃小產那日,確實疑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