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二去的,卓言剛走不久,婉寧心情也一直是鬱鬱寡歡,若不是雪月提醒,她都忘了明日就是過年了。
卓言走後,清婠宮便日益冷清下去,直到靈堂撤了,在這寒冬臘月裏,後宮這群勢力的女人,眼看著已經沒有什麼好巴結沒有什麼好討好了,便更加沒有人來了,也怕是不想沾染上死人的晦氣吧。
今日,賢妃竟然來了。
“晚妃,心情可好些了嗎?”賢妃關切問道。
婉寧扁嘴一笑,才幾天而已,心情會好嗎?賢妃失子之痛時,緩和了一個多月才好了些。不過婉寧也懂,這不過是一些客套話罷了。
“逝者已逝,也隻能盼生者安生了。”
“妹妹能這樣想就好了。”
婉寧微笑著點頭,不語。
賢妃又道:“明日可就要過年了呢,想著近日妹妹心情不佳,也未曾想以外的事物吧,原本打算著送匹布料過來,妹妹便隨著自己喜歡就做幾件衣裳,隻是來不及做衣裳了,於是直接送了衣裳過來,顏色與妹妹挺相配的,若是妹妹喜歡,明日可以穿上。”
賢妃示意了西夏,西夏將手中的衣服呈上。
說起布料,上次內務府也送了不少過來呢,隻是,近日事情出的多,也無心思去管身外其他,連過年的日子都忘記了,怎還記得一件衣裳。
“還是賢妃想的周到,雪月,收下吧。”
雪月上前,將衣裳接了過來,與西夏一起退出了屋外。
賢妃專程過來,也定不會是為了送一件衣裳吧,屋內已是隻剩她們兩人,賢妃的臉色微微透著為難,好幾次欲言又止,怕是有什麼要說。
既然她遲遲不開口,怕是在忌諱些什麼,婉寧笑著說道:“姐姐有什麼話,盡管直說便是。”
“妹妹有所不知,我是在擔心皇上。”
婉寧吃驚地看著賢妃,龍承燁怎麼了。
“曾經有個道士說過,說皇上活不過二十五歲,明日……明日就是過年了,皇上今年正是二十五,可不是到了最後期限了嗎……”艱難地說完了這句話,賢妃的眼眶中就泛起了點點星光。
婉寧猛然一怔,是啊,她怎就將這件事情忘記了。龍承燁也與她說起過,就是她一直未放在心上,如今明日就是過年,想到這裏,她的心跳不禁加快起來。
婉寧道:“那那胡說八道的道士呢?抓過來問問。”
賢妃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那時候,皇上氣不過,就下旨將那道士斬了。”
什麼,這麼重要的人他都下旨殺了?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一個人平白無故說你活不過二十五歲,而且,龍承燁還是一國之君,難免不生氣。若是婉寧,婉寧也恨不得殺了那個胡言亂語的人吧。
“那道士可有說皇上是因為什麼才活不過二十五?可是因為那頑疾?”
賢妃想了想,道,“這倒沒有,皇上的頑疾不能根治,但太醫們能確保皇上能活的過二十五歲。”
婉寧不覺心裏冷哼一聲,這裏的人竟這般迷信,連太醫都能確保活的過二十五歲,竟還要聽信一個江湖道士的胡言亂語,她安慰道:“太醫都說皇上能活過二十五歲,那道士不過是隨口一句,你就這般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