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攔不住皇甫穎,又不好以下犯上去攔著他,所以任由皇甫穎丟了孝服去,想著等他丟了,再去撿回來便是了,可是誰知,龍承燁竟然來了!
如玉嚇的驚慌失色,忙是跑出去撿起了孝服,撲通一聲跪在龍承燁麵前,“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龍承燁低眸看了一眼,自然是看的那件白色的孝服。俊眉微蹙,但是卻不顯意外,這是他料到的局麵了。
如玉見著龍承燁不說話,定是覺得她自己是犯了死罪了,忙是磕頭求開恩,“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啊!”
原本龍承燁不當一回事情,可是如玉這麼一舊情,他忽而就覺得煩躁起來了,皺眉瞧了包公公一眼,包公公明了,道:“跟我走。”
如玉渾身一震,瞧見包公公麵無表情的樣子,心中便是知曉了一二,可是,求開恩,還有用嗎?
這時候,一直未開口的皇甫穎說話了。
“這丫頭我喜歡,留下。”
如玉吃了一驚,隨即朝皇甫穎投去祈求的目光。
倒是龍承燁不以為然,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一個小丫頭就容你緊張?”
“留,或者不留。”
“留,不過是一個丫頭的命,且又是侯爺親自開口與朕要,朕當然給。”龍承燁哈哈一笑。
皇甫穎看了如玉一眼,然後轉身,不再理會龍承燁,準備進屋,如玉見狀趕緊上來扶了皇甫穎,進了屋子去。
就快到了太後出殯的時辰了。
龍承燁道:“伺候侯爺更衣。”
一聽這話,如玉心中一驚,又是撲通一聲跪下了,“皇上,侯爺拒絕更衣,奴婢沒有辦法。”
龍承燁看了看皇甫穎,再看了看如玉。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怎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說謊。龍承燁揮了揮手,包公公便帶了如玉退出屋子去了。
孝服被放在桌子上,龍承燁看了一眼,問道:“真不打算換上?”
“郢國的太後,與我何幹?”皇甫穎反問。
與他何幹,相信自然是他心裏最是清楚不過了,可是,一個想要蒙蔽自己心的人,別人即便是說再多,也是不會聽進去的。
龍承燁心中不覺冷笑一聲,他將視線調像遠方,他點頭,“也是,那朕就不打擾侯爺休息了。”說完,便是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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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隻剩下了皇甫穎一人,忽而,一陣估計鋪天蓋地而來。
他說話,他呼吸,他的每一個表情,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侵蝕的他的身體,消耗著他的力氣。在隻有他一個人的世界裏,他終是支撐不住,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眼前的孝服甚是刺眼,看著看著,他竟忽然伸手,狠狠地將它丟在了地上。
皇甫穎忽然想起第一次見著太後的時候,那是在別院。
他與她麵對麵站著,他的心跳卻十分急促,對麵那個如同與他是從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女人,就是他的生母。他知道,他見的第一麵就知道。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承認。
他不要認她,不要認這個十八年都不在他身邊的母親。
他長大了,他有地位了,他有權力了,他便要報複,報複龍承燁的父親將他的母親強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