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正巧三個人都能聽到。
婉寧的語氣，不似於請求，也不像是命令，卻是說的不容反駁。
龍承燁臉色一沉，看了趙則寧一眼，隨後問婉寧道：“你跟了一起去？”
婉寧心中一怔，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想過。上次見著趙則寧這樣子頹廢，實在不忍，今日聽見趙則寧自己這樣說，所以婉寧著實很激動，便隻是一心想要與龍承燁說說，還真沒有在這問題上深究。
這時候，趙則寧接過話，“隻是我。”
話音未落，龍承燁毫不猶豫回答，“好，需要些什麼就盡管開口，我都會滿足你。”
趙則寧道：“不必了，給我準備一匹馬就是了。”
“這是自然，且，我會保你這輩子吃穿不愁。”
趙則寧要走，龍承燁自然不會阻攔，且，婉寧不和他一起走，這不正是龍承燁一直所希望的嗎。方才因為皇後流產消息流出後那心中的鬱悶，叫這件事情衝淡了不少。趙則寧要走，錢財、馬匹、衣物，隻要他能說的出來，他都會滿足他的。即便是他要風光出宮，那也是可以的。
趙則寧說完，就走了，婉寧也要跟著出去的時候，叫龍承燁喚住了。
婉寧停下腳步，回頭，道：“怎麼？”
龍承燁就這樣一直注視著她的眸子，動了動嘴唇，卻終是沒有說話，隨後搖了搖頭，道：“沒了，你回去休息吧。”
婉寧點頭，便回身出去了。
原本，他是想問問她，她不跟了趙則寧去，這是她自己的意思嗎？若是自己的意思，那縱然是最好的，可是，他怕得到的不是這個答案……所以，既然趙則寧已經這麼說了，他便接受這個事情，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即便是想要她留下，卻也始終不想違了她自己的意。可是，他縱然是違了她的意，也是想要把她留下的。
這是他一直在糾結的地方。
。。。。。。
天牢。
經過一夜的折騰，湛王也算是睡了一覺起來了。
從來都是說漫漫長夜難熬，湛王卻是覺得，青天白日才是最難熬的。若是時間能過的慢一點，他寧願還停留在晚上。
白天，他是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了，不是躺在冰冷的木板上頂著牆壁看著，就是起身坐著，看著空無一物的牢房。唯一有些生氣的，不過是牢頭們喊一句“開飯了”，然後其他犯人們那一陣騷動的聲音。
牢頭端了食物進來，麵無表情地將食物放在門口，就起身走開了。
湛王朝食物看了一眼，嗬，這東西拿來喂狗還差不多，忍不住在心裏猝了一口。隻是，不吃東西哪裏來的力氣？他逼著自己起身，將食物拿在手上。
這時候，牢頭路過，是那日晚上中了湛王的計的牢頭，竟一腳踢翻了食物，食物瞬間撒了一地，連碗都打碎了。
牢頭一臉無辜樣，道：“可是對不住了，剛剛沒看清楚。”
湛王臉色繃著，起身看了牢頭一眼。
牢頭看了手中的木桶一眼，笑著道：“喏，這同理還有，都是你的，都是你的。”說著，便把木桶放在了地上，然後大笑著邁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