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總是暖暖的。
和煦的風吹進沒有關窗戶的房間內,拂起米色的窗簾,吹亂了辦公桌上的文件。
桌上的書頁偶爾會被吹開,發出嘩嘩的響聲。
房間內很安靜。
安靜的偶爾還會聽到海鷗的鳴叫與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在房間的中央有一張雙人床,床的顏色與窗簾一樣,都是米色的。
——哢嚓。
門被從外麵推開,一身寒氣的白初塵走進屋內。他放下手中的大衣,待身上的寒氣都散盡後,才向床邊靠去。
白初塵在床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來,沙發的旁邊是一個小型的工作台,他就坐在那裏,安靜的看著她。
他出神的望著安靜的睡在床上的人兒,她睡得依然很安靜,臉色微顯蒼白,即便是她昏睡著,她的眉也沒有鬆開過。
距離手術已經一周了,而她依然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慕斯告訴他說,這是因為她沒有求生的意識。
她是想死嗎?可是他怎麼會輕易的如她所願?如果她死了的話,那麼,他那空落落的心該由誰去填滿?
他不會準許的,即便是她不想睜開眼,他也會讓她必須睜開!
“楚靈兒,你繼續這麼睡著,難道你就不怕我會殺了你所有關心你的人嗎?”他坐在沙發上,疲憊的靠在背椅上,聲線中卻透著絲絲冷寒。
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的楚靈兒一直在一個白色的世界裏行走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但是她知道她的小寶寶沒有了,她也沒有回到娘親的身邊。
在這個隻有她一個人的世界裏,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了。
可是,為什麼她還會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關心她的人?
不,在那個世界上沒有關心她的人,即便是關心她也都是騙她的。
“啊,你還記得那個幫助你的老太太吧?那個老太太在我手裏呢。”
老太太?腦海裏閃現過一張慈祥的臉,楚靈兒的腦海有那麼瞬間的空白。
“你肯定不記得了吧?那麼,我親手殺了她,讓她去和你作伴怎麼樣?”
白初塵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夠將她逼醒,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隻有這個。
“白初塵——你敢!”長久不曾說過話的嗓子異常幹澀,而這怒極的嗓音讓她控製不住,撕扯著喊了出來,而這,也傷了她的嗓子。
白初塵靠在沙發上,看著猛然睜開雙眸的她。
她那雙有如琉璃般絢麗的的眸中浸著的不是他所熟悉的笑意,而是慢慢的恨。
曾經,她的眼睛是可以笑的。
“你殺了我的孩子不夠,還要殺死唯一對我好的人嗎?”她說的極慢,她每說一個字,她的嗓子就會疼痛幾分。可是,心底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恨意已經讓她忘記了疼痛。
紫色的雙眸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但是沒有人能夠看出他此時內心的起伏。
她,竟然醒了。
哈,真是可笑啊!
能夠讓她情緒起伏的竟然是那個僅和她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老太太!她現在定是極為的恨他吧?!
“你要記住,那不隻是你一個人的孩子。”說完,他起身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