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暖忽然,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向廚房的位置。
隔著模糊的磨砂玻璃門,宋輕暖依稀能夠看見江墨琛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倒影在玻璃門上。
她靜靜地看了一小會,忽然忍不住輕聲的感歎。
是不是人長得好看都是有優勢的呢?明明是同樣的動作,為什麼她做起來就像是狗刨洞一樣,他做起來就如此的賞心悅目?
實在是太沒道理了。
宋輕暖就在這樣的嘀咕中,躡手躡腳地走到玻璃門邊,安靜地站在江墨琛的身後,看著他來來回回的忙碌。
其實宋輕暖家裏麵的廚房,雖然並不小,但奈何江墨琛身高馬大,就單單他這麼一個人走進去之後,感覺已然占了整個廚房的五分之一。
昏黃的燈光,從他的頭上散落,將他高大的身軀籠罩在這一片昏黃的燈光中,不知道為什麼,宋輕暖的眼眶,有些濕潤。
最近,她似乎太多愁善感了。
這樣的畫麵,以前並不是沒有見過。
隻是當時的那個人啊,那個說要給她一輩子做飯的人啊,現在又將誰擁在懷裏,說著那些甜言蜜語?
宋輕暖幾乎不敢去想這些。
就像,她放縱自己,沉溺在江墨琛的柔情蜜意中。
往事不可追,也不可思索。不然,便是逼死自己。
宋輕暖明白的,就應該太明白。所以這一瞬間,她才會熱淚盈眶。
“喵”,許久不曾出現的嘟嘟,忽然出現在宋輕暖的腳邊,毛茸茸的腦袋,使勁地蹭啊蹭著宋輕暖的腳。
一副想要討好她的小模樣。
“嘟嘟!”宋輕暖眼眶紅紅的,眼底卻忍不住露出了驚喜。一蹲身,便將不過是幾天不見,似乎又胖了一些的嘟嘟一把抱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之前,江墨琛是因為嘟嘟生病,所以才將它放在她這裏養著的。
後來嘟嘟好了之後,宋輕暖便將它送回了江墨琛那裏。
送走嘟嘟的時候,它還一臉的興奮的模樣,讓宋輕暖點著它的小腦袋說了許久的“小沒良心”。
嘟嘟卻是眨巴著又大又圓的貓眼,萌噠噠的看著它,似乎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丟臉和愧疚。
送走嘟嘟之後的那段時間裏,宋輕暖很多時候都會覺得不習慣。
不習慣吃晚飯的時候,沒有嘟嘟跳上飯桌跟她搶菜吃。
不習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沒有嘟嘟趴在她旁邊陪她一起看。
不習慣自己起床的時候,沒有嘟嘟一臉討好的蹭著她的腳。
不習慣自己買了小黃魚,沒有嘟嘟一臉歡呼著衝出來。
不習慣自己望去窗台的時候,沒有嘟嘟虎視眈眈的趴在那裏看著魚缸裏麵的金魚。
不習慣……
當時江墨琛跟她說,隻要跟嘟嘟說,魚缸裏麵的金魚不可以吃,它就不會吃。
後來她看著嘟嘟一直虎視眈眈的看著那缸金魚,總覺得自己一個不小心,或者是在某一天下班回來的時候,會發現那個魚缸裏麵少了那麼一兩條金魚,亦或者是全軍覆沒。
可是,直到嘟嘟離開她這裏的時候,她魚缸裏麵的那幾條金魚,依舊優哉遊哉的在魚缸裏麵安然的生活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經差點瀕臨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