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扳倒三阿哥這個心頭大患,四爺為了四福晉再範幾次險,恐怕到時候便是四爺被三阿哥除掉了。
夏邑護主心切,也顧不得四爺的清白,冷冷地開口,“大人要怎麼想,僅隨大人心意,但令嬡現在危在旦夕,您也知曉虎麓山上長有豺狼虎豹出沒,大人再多猶豫一刻,令嬡便多一分危險,隻要大人把東西交出來,我立馬便讓我的人帶她下山。”
“交給你們?”李榮保雖然心係女兒安危,可在大局麵前還是足夠的穩重,冷冷笑道,“交給你們,扳倒了三阿哥,你能保證四阿哥不會是第二個三阿哥,而你不會是第二個田尹,甚至比田尹更甚。”
他之所以姑息三阿哥一行人便是因為普天之下奸邪小人比比皆是,若是除了三阿哥等人,再出現城府更深之人,恐怕到時候他也不能力挽狂瀾,比如這個一向平庸的四阿哥,今夜可當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阿瑪!”
正當二人僵持不下之際,富察同宇突然推開了書房的門,一臉著急地問道,“姐姐真的有危險嗎?您快去救她呀!”
“怎麼不把小少爺看好!”李榮保瞬間拉下臉來,對跟在富察同宇身後的雅琴也沒了平時的親和。又對富察同宇嚴肅地教誨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們怎麼可以在門外偷聽?”
“阿瑪,我……我擔心姐姐。”富察同宇自知此舉不合禮教,可心係姐姐安危,一時情急也沒有顧慮這般多了。本以為阿瑪會知道姐姐的消息,可方才書房裏的聲音越來越大,無意間竟聽到姐姐身陷虎麓山的消息,他和雅琴也是非常著急了。
“大人……”沉默了半晌,夏邑剛一開口準備再勸,李榮保卻是一臉淡漠地打斷了他。
“心兒是四爺的福晉,若是四爺不怕皇上怪罪,就請任性妄為吧,至於你說的那些東西,恕老夫不能相贈!”
“你……”
夏邑麵色一沉,最終也是欲言又止,他本是一介武夫,對要說服人這事也是一竅不通,他也並非什麼正人君子,本想拿四福晉以作要挾,卻沒想到把事情越弄越糟,還把四爺的清白也給搭進去了。
隻是他沒想到更糟的是,他的人根本就沒有找到富察同心,而弘曆也和富察同心一起被困在了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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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山林裏依然靜謐。
弘曆睜開困倦的雙眼,望著懷裏熟睡的女子,不禁唇角一勾。昨夜他真怕有豺狼虎豹出沒,傷到她,故一夜未睡,方才也是困頓至極,靠著樹樁打了個小盹兒。
懷裏的可人微微抿著粉嫩的唇瓣,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可一想到昨日,他就是吻上這櫻桃小嘴,被反咬了一口,自己唇上的疼還讓他有些後怕。
瞧著是這般溫靜如水的女子,發起怒來還當真是出人意料。弘曆繼續仔細打量著她的秀顏,雖是看過無數次,但像此刻這麼近距離的瞅著,還是頭一遭。
他徐徐下落的目光掃向她小巧的鼻梁上,再落到微微顫動的睫毛上,最後是彎彎的柳眉間那抹淡淡的朱砂痣,本已美得不可方物,這痣卻平添了絲絲妖嬈,勾人心魂。
如此無可挑剔的一張臉,讓弘曆怎麼看都看不夠,他多想每日醒來對上的都是這張臉,看著看著,弘曆的唇已情不自禁地朝她眉心中貼去,久久不肯離去……
當富察同心醒來時,隻覺得自己的眉心有些冰涼涼、濕潤潤的,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他……他在幹嘛?
富察同心的心跳漏了一拍,微張著唇瓣,半晌才回過神來,弘曆居然又在吻她!
當即推了推他的胸脯,弘曆唇立馬離開了她的眉心。
瞧著她又羞又紅的臉頰,弘曆揚起唇角,剛要出言打趣,富察同心也快速起身離開了他的懷抱。
“弘曆你無恥,你怎麼可以趁我睡著了……”富察同心氣急,出聲指責道。
弘曆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低頭瞅著她的眼睛,略帶委屈的開口,“昨晚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昨晚……”富察同心眉心一蹙,急忙解釋道,“昨晚我隻是說要好好想想,又沒答應你。”
弘曆一聽,勾唇一笑,“你記得就好!”
富察同心無言以對,她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記得了。不行,他該不是會錯意了吧,想和答應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