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放手!”富察同心皺著小臉,低呼一聲。
弘曆急忙鬆開手,轉瞬間嘴角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啊,隻要你讓我親一下,我便不與夏邑計較。”
已不見這是第幾次小臉蹭的通紅了,換作平日富察同心定會與他置氣不可,可今日卻是格外的理智,“方才你不是怪我誇讚夏邑嗎?現在我為了夏邑答應你,你豈不是會更生氣,所以你繼續和夏邑計較好了,我可不想讓你生氣,到時候受苦的還是我。”
弘曆靜靜沉思了片刻,覺得她說得也不無道理,也不逗她,“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若你不那麼衝動,我用得著瞎操心嗎?”富察同心沒好氣地瞋他一眼,接著低聲喃道,“若你今後被三阿哥陷害,我也跟你共赴黃泉好了。”
話音剛落,弘曆一把撈過她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裏,聲音裏除了驚愕更多的是欣喜,“心兒,方才你說什麼?你說要和我共赴黃泉?”
他的力道太重,摟的富察同心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難耐地掙紮了幾下,“弘曆你腦子沒發燒吧,共赴黃泉都那麼高興,你就那麼想死呀?”
“不不不!”弘曆興奮地說道,“你說你和我一起,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生死相隨。同心,你終於想好了,太好了。”
“我……我……”這也太會曲解她的意思了吧,她是四福晉,若他慘遭陷害,她還能幸免於難嗎?
“弘曆!你先放開我,我難受。”富察同心略微急促地喘氣道。
弘曆這才察覺出自己是太興奮,剛一鬆開力道,富察同心便掙開了他的懷抱。
“我馬上讓那些人回來,繼續替我和夏邑傳遞消息。”弘曆沉浸在濃濃的喜悅裏,如今在艱難的奪嫡路上終於有了她。
“等一下,我方才的意思是……”富察同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弘曆立即伸手捂住了她的唇。
“同心,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相信我,不管將來如何,我的心裏都隻有一個你,等你願意把心交給我的那一天,我們再成為真正的夫妻好嗎?”
原來他都懂,富察同心羞赫地垂下頭,也不應他的話,隻是小聲地催促道,“我好渴,你快讓夏荷給我做冰粥。”
弘曆勾唇笑了笑,便大步朝門口走去……
入夜,富察同心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一睜開眼,可以透過灑進屋內的月光看到夏荷趴在床榻邊守夜。
弘曆呢?
夏荷一聽到被褥窸窸窣窣的聲音,便警惕地睜開了雙眸,瞧著福晉從床上坐起身子,她趕忙上前替富察同心披上一件衣裳。
“福晉,您怎麼了?”
“四爺怎麼沒回來?”富察同心揉著疏鬆的雙眼,問道。
“四爺恐怕還在書房裏溫書呢,福晉就別等了,先睡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富察同心似是想到什麼,忽然掀開被子,下地穿好鞋便朝書房走去。
整個西二所格外安靜,到處黑漆漆一片,唯有書房周圍發著微微亮光。
富察同心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便傳來弘曆溫潤的聲音,“進。”
隻聽著‘哐當’一聲後,弘曆猛地抬頭,便瞧見富察同心穿著單薄的衣裳朝他徐步走來。
弘曆眉心一皺,伸手取下一旁的披風,走到富察同心身旁,體貼地為她披上後,溫聲斥責道,“怎麼出來也不知道多添一件衣裳?”
富察同心的唇角揚起一抹淺笑,也不與他爭辯,任由他溫柔地替自己係好披風的巾帶,才低聲說道,“我想阿瑪和同宇了,我想回家,你可不可以找蘇公公說一聲。”
弘曆稍顯遲疑地望了一眼她清秀的小臉,輕聲問道,“不是前幾日才見過他們嗎?”
“我……”若是跟弘曆說她要回去說服阿瑪拿到三阿哥的把柄,他一定不會讚同的,富察同心淺淺笑了笑,“我做噩夢了,就是突然很想見到他們。”
“好,明日我便叫陸九英去乾清宮跟蘇培盛說一聲。”弘曆抬手替她將碎發撂在耳際,溫潤地說道。
富察同心立馬笑逐顏開,一臉欣然地問道,“你在讀什麼書,不回去歇息嗎?”
“都是一些曾經讀過的,現在又翻出來看看。”弘曆瞅了一眼堆似小山一般的書籍,笑了笑,“怎麼?我不在,你睡不著?”
“你已經把床讓給我了,以後你每晚都在書房裏歇息吧。”富察同心當即斂了笑意。
弘曆此刻已是哭笑不得了,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連忙低聲哄道,“同心,我保證以後都老老實實地睡覺,絕對不偷親你了,若是我們分房睡被傳了出去,這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