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夏青咬牙切齒,捏緊拳頭便向侍衛頭揮去,侍衛頭怎麼也沒料到一個小小的丫鬟竟會武功,捂住紅腫的臉龐,便招來一群侍衛將夏青團團圍住。
見情況不妙,同心急忙將懷裏的歡兒遞到雅琴手中,囑咐道,“千萬不要帶歡兒下車,外麵風大。”
雅琴擰眉點了點頭,同心便迅速跳下了馬車。
“大膽!”她衝進侍衛群中,知曉夏青武藝高強,但終歸是雙拳難敵四手,故將夏青擋在身後,畢竟她是四福晉旁人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四福晉您請回吧,袁統領說了今日宮中已經很混亂了,不能再隨意放一些與宴會無關的人入宮了。還有您的侍女毆打侍衛,奴才也不願在追究了,所以您還是不要再鬧了。”侍衛頭出現在眾人身前,聲音也軟了幾分。
同心一臉憂心地望了一眼馬車,對身旁的夏青悄聲道,“皇宮戒備森嚴,闖宮可是大罪,你不要輕舉妄動。”
夏青捏緊拳頭,心有不甘地點了點頭。
同心慢慢靜下心神,一臉平靜地望向滿臉為難的侍衛頭,今夜被這群人百般阻攔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可歡兒的身子要緊她也沒有心思再去猜測這背後之人。攥緊手中的絹布,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才徑直走到侍衛頭的身前,僅是遲疑了一瞬,同心便毫無征兆地跪倒在地。
侍衛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慌了,嚇得雙膝跪地,“福晉,您這是做什麼?奴才不敢呀!”
“我求求你,去宮裏通知一下四爺,小格格的病真的很重,讓他帶安太醫出來瞧瞧。”同心的聲音越發哽咽,連平日裏一貫冰冷的夏青也倏地紅了眼眶。
馬車裏傳來雅琴隱隱的嗚咽聲,還有小格格急促的低喘聲,侍衛頭雖然一早受到袁斌的吩咐不得放她入宮,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也確實動了惻隱之心。
侍衛頭忽的站起身子,一把扶起同心,“福晉放心,奴才一定將您的話帶到。”侍衛頭說完便再次跑入宮內。
這一次等待比上一次還久,終於再次盼回侍衛頭的身影,可絕望才真的來臨。
“福晉,四爺和蘭福晉回了西二所,不許任何人打擾,奴才根本沒有見到四爺。奴才又跑去太和殿,可還未靠近便被禦前侍衛攔了下來,根本也沒有看到安太醫。”侍衛頭累得氣喘籲籲。
同心一個踉蹌身子退了好幾步,若不是夏青在她身後,恐怕早已穩不住身子。
“你讓我進去,我要見皇上!”同心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喊出聲來。
侍衛頭一個眼色,所有的侍衛又重重擋在他們的身前,夏青神色一怒,“福晉我跟他們拚了!”
雖然同心已在奔潰的邊緣,但腦海中還尚存一絲理智,用力拉著夏青的手,輕輕搖了搖頭,她不能讓夏青冒險。
“讓開!”同心的眼眸冷到極致,舉步朝眾人走去。
“福晉,奴才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不要讓奴才們為難。”侍衛們有些怯意地朝後退著,可終究不敢讓開。
雙方便這樣僵持著,一分一秒對同心而言都是煎熬,她一個快步衝向前一手拔出一個侍衛腰間佩刀,直接架在脖子上,“讓開!否則我就死在你們眼前!”
“福晉!”
“福晉!”
侍衛們和夏青幾乎是同時驚呼,眼見著刀口緩緩朝脖頸移去,同心心一橫閉上雙眼,熟料雙手忽的一軟,刀瞬間彈到地麵。
不待同心回過心神,眾人已齊刷刷地跪倒了一片,“五爺!”
弘晝快步走到同心跟前,心裏是又急又怕,若非他方才眼疾手快用石塊打落她手裏的刀,他真的不敢想象這個女人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直接省去了禮節,關切地問道。
同心愣了一瞬,心底突然生出一絲希冀,一把握住弘晝的手臂,聲音哽咽得不行,“歡兒……歡兒病了,求你讓安太醫給歡兒瞧病。”
弘晝心底一震,眼前這個彷徨無助的女人還是那個無所畏懼的富察同心嗎?四哥,既然你不能好好保護她,為何還要霸占她。
“去太和殿將安太醫請到太醫院。”弘晝朝自己的隨從吩咐道,隨即凜冽的目光又掃向爬在地麵的侍衛,聲音仿若嗜血般冰冷,“若是小格格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等著陪葬吧!”
說完也不顧眾人蒼白如紙的臉頰,便伸手摟住同心虛弱的身子,直接將她扶進馬車,便親自駕車驅進了皇宮。
弘晝抱著和歡跑去太醫院,同心和夏青等人也緊隨其後,剛一踏入太醫院,安遠寧也匆忙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