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自食其果(1 / 2)

凜冽的寒風呼呼刮來,同心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弘曆急忙脫下自己的披風親自為她披上,眼裏盡是柔情。麵對溫柔體貼的丈夫,平靜無波的心湖上莫名泛起一絲漣漪。知覺告訴他弘曆是不會放了自己的,一想及此,心裏又湧出了點點失落。

夏青剛從屋子裏出來,便被同心方才這滿口的胡話給嚇到了,名節對一個女人而言是多麼的重要。而同心心中是怎麼想的她也明白,可是這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呀。隨即扯了扯同心的衣角,輕聲道,“福晉還是去瞧個究竟的好,莫要被人平白冤枉了。”

說完這話,夏青已感到茵蘭淩厲凶狠的目光,自己卻裝作視若無睹,上前替同心拉了拉披風,生怕她被凍著。

瞧了一眼滿臉擔憂的雅琴和夏青,同心猶豫了片刻才默默點頭。

弘曆暗暗舒了口氣,便大步朝外麵走去。茵蘭瞥了同心主仆三人一眼,便前去追上弘曆的步子。同心在原地愣了愣,也被雅琴攙扶著,出了宜春苑。

自從和歡死後,同心除了宜春苑和翠竹苑根本就沒有再涉足其他地方,而茵蘭做主在王府中換了不少的下人,因此這些人也少有見到福晉的真容。今日四爺帶著福晉在府中一走,沒有一人不被這福晉國色天姿的容顏所震撼,原來富察家的大小姐竟生得這般窈窕芳姿。

隻是,四爺似乎大多的時間不是在書房過夜便是在側福晉那裏。莫非是這福晉有什麼病不成,不過瞧著福晉這病西施的模樣,大家也覺得猜中了幾分。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蘭福晉今日才會這般大張旗鼓地去與福晉對質吧。

穿過府中的花園,便是下人們所住的後院,而吳陵的屋子早已被茵蘭派人團團圍住,吳陵此刻正身被五花大綁地丟在門口的台階上,嘴裏還叼著一塊破舊不堪地粗布。

至於吳陵這個王府的管家,也是茵蘭上個月招進王府的。

“臣妾怕有人從中使壞,便早早捆了吳陵,封鎖了屋子。”瞧著這陣仗,茵蘭急忙向弘曆解釋道。

弘曆瞧了一眼吳陵身邊的兩個丫鬟,這二人正是茵蘭的貼身丫鬟夏荷,弘曆深邃的目光在夏荷的麵部停留過一瞬,隨即吐了一句,“側福晉還真是思慮周全。”

茵蘭似乎也聽出其中的深意,暗暗垂下頭,有些委屈道,“臣妾也是怕有人故意從中作梗,冤枉了福晉。”

弘曆一聽,心中暗暗冷笑,不再瞧她一眼,朝陸九英吩咐道,“替他鬆綁!”

“是!”陸九英應了一聲,便親自上前為他鬆綁。

吳陵被鬆開後,雙腿頓時軟了下去,跪地求饒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是……是福晉逼我這樣做的。”說著還不忘心虛地看了幾眼,立在院口處一直不言的同心。

弘曆抬腳將他踢倒,憤憤道,“信口雌黃,福晉怎會逼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

吳陵忍者疼痛,再次爬起來,還不忘偷偷瞄了茵蘭一眼,繼續哭訴道,“奴才有證據,奴才的屋裏有福晉貼身的衣物。”

弘曆聽了倒是異常平靜,好像早就料到他回著般說一樣,冰冷的目光掃在吳陵的臉上,讓他的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

站在同心身旁的雅琴一下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手心的冷汗爭先恐後地冒出,連合心瓔珞的手帕他們都可以找到,一件福晉貼身的衣物又豈是難事?

同心的雙眸裏隻剩下一汪平靜的清泉,靜靜地看著地上這個滿口謊言的吳陵,她與他無冤無仇,而唯一的緣由恐怕便是茵蘭指使了。暗暗感歎人性的涼薄,這便是王府內的肮髒一幕。

“來人,給我搜!”茵蘭朝眾人高呼道。

在場的所有下人,瞬間湧進了吳陵的房間,霎時桌椅傾倒,水盆敲地,還有那翻箱倒櫃的聲音慢慢傳來。雅琴見狀往同心身邊靠了靠,同心順手拉了她的手,唇角緩緩揚起一抹淺笑。對上同心這波瀾不驚的麵容,雅琴這才定了定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做過便不用怕。

不過才一炷香的功夫,一個年邁的老媽子手裏捧著一件杏色的肚兜朝眾人走來。同心的目光也登時停在了拿件肚兜上,自己平日最愛確實是杏色,看來他們也真夠費盡心思的,這麼隱蔽的事情恐怕也隻有雅琴和夏青才知道。

這樣赤 裸地活在危機四伏的王府,可謂是生不如死,他們要爭便爭去吧,若是今日自己真的為此獲罪,未嚐不是一種解脫?隻是……隻是害苦了這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

這老媽子是夥房燒水的崔媽,平日裏就愛跟著茵蘭作威作福,隻是今日之事的內幕她也不曾知曉。此刻她正滿心歡喜地捧著這‘證據’恭恭敬敬地呈給弘曆,弘曆依然負手站在原地,沒有接過,也沒有正眼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