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棧,二人徑直去了月老廟,此時的廟宇已是人聲鼎沸,出入的善男信女更是絡繹不絕。
來接待他們的仍然是早晨的那位廟祝,隻是此時他對同心的目光迥然不同了,甚至還有些許鄙夷的意味。
這也算人之常情,一女子先後跟不同的男子前來掛同心結,這也是他做了幾十年的廟祝以來遇到的頭一遭。
纖細的小手被弘曆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同心的心裏異常平靜,根本就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她很感激身邊的這個男人又把她搶了回來,這一輩子他們都再也不要分離。
同心輕輕緊了緊手掌,逗得弘曆嘴角的笑意更甚,低頭附在她的耳際,“放心,我不會再讓別人把你搶走了。”
羞赫地垂下頭,如今他們成婚已經三年了,為何還是會因為弘曆的一句話而臉紅心跳?同心悄悄在心底腹誹,弘曆卻忽然沉下臉,不悅地問道,“你和弘晝也來掛過同心結?”
同心不語,權當默認。
此刻弘曆徹底黑了臉,仰頭望著滿樹的同心結,憤憤道,“你和弘晝掛的是哪一個?”
同心也順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同心結隨風慢慢擺動,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麼多,我哪記得是哪一個?”
“那就把所有的同心結燒了……”
話音剛落,同心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這男人完全不管周圍的人,聲音還這麼大。
有些尷尬地望了一眼四周,果然有好幾個壯漢朝這邊投來不善的目光,同心忙朝著他們有些歉意地點了點頭。
可弘曆卻裝作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一手扯開唇邊的小手,不滿道,“我是認真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與他掛同心結。”
看吧,心胸狹隘的男人永遠都是這般強勢,同心再次無奈地搖頭,輕聲哄勸道,“其實我沒有和他掛同心結,廟祝那裏都有登記的,我寫的是夏青的名字。”
“真的?”弘曆斜眼瞧她。
“真的!”同心一臉堅定,忙拉著他的手到有紙筆的案桌旁,拿了一支筆遞給他,“快留下你的名字吧。”
弘曆哼哼了幾聲,似是信了她的話,亦沒再多加追問,提起筆落下蒼勁有力的二字。
瞧著這個名字,同心的唇角忍不住狠實一抽。
‘洪四’!
他們還真是兩兄弟……
同心複提筆落下自己的名字,二人掛好同心結便出了廟宇。
天色尚早,他們如同尋常的夫妻一般,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雖然梧桐鎮的熱鬧繁華不能與京城相比,但同心卻更偏愛這樣的小鎮。寧靜中夾雜著歡樂,歡樂中顯露著溫情。
兩夫妻幾乎逛便了整個大街小巷,買了許多小玩意兒,不過大多是小孩子的東西。
好不容易盼到暮色漸黑,兩人回了客棧準備歇息,可同心似乎意猶未盡,非要拉著弘曆去小山坡看夕陽西下。
畢竟二人年輕氣盛,看著晚霞這麼傷感的景象多少有些不稱此時的心境。可看著她興致頗高的模樣,弘曆仍是不忍拒絕。
弘曆坐在山頭,懷裏靠著嬌妻,夕陽的霞光照射在二人的臉上,顯得十分俊美。
“心兒,待我們回京,就搬到圓明園去住,皇阿瑪把長春館賜給了我們,從今往後就隻有我們還有璉兒住那裏。”弘曆撫著同心的秀發,溫聲道。
同心倏地坐直身子,有些驚訝地問道,“那你的側福晉她們呢?”
“她們依然住在寶親王府,我不想讓你整日瞧著她們鬧心。”
“其實就映月的性子有些刁鑽,蓮湘和景嫻還算沉穩,你這樣做,那我還不成了眾人眼裏的妒婦,旁人還以為你要獨寵於我。”同心說著說著便撇著嘴,心裏是樂意了,可臉上卻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弘曆收了收攬在她腰際的手,眼裏是滿滿的寵溺之情,“我知曉心兒是不會在意旁人的目光的,況且我就是要告訴天下人,我弘曆今生愛的隻有一個結發妻子。”
同心微微勾了勾唇角,沉思了片刻,又皺起了眉頭,“可是……你這樣對她們終究不公,畢竟她們也是你的女人。”
“怎麼不公了?隻要我得空也會回府看她們的。”
話音未落,同心忽的推開他的懷抱,斜眼睨著他,“原來你是怕我吃醋,所以才故意將我支走的,其實你……”
“心兒!你知曉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弘曆有些無奈地偏著頭看她。
“我不知曉!”同心麵色沉得很深。
弘曆完全不懂女人多變的心思,也不多言,傾身上前便吻住她的粉唇。
“唔唔……”被突如其來的唇堵住,同心下意識地掙紮,可想著他身上的傷也不敢使太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