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毅然離宮(1 / 2)

此話一出,蘇嬤嬤的臉色瞬間煞白。

當初,並非自己不要她,隻因太多身不由己。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沒有狠心拋棄她,恐怕今日在這個世上再沒有這安家唯一的血脈了。

如此一來,蘇嬤嬤心中的愧疚似乎也少了那麼一點,可她依然垂著頭不敢直視柔嘉的眼。

見她不語,柔嘉漸漸恢複了常色,略帶嫌惡地離了她幾步遠後,才恭聲道,“蘇嬤嬤請回吧,本宮自己回去便好。”

不待蘇嬤嬤抬首,柔嘉已經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

長春宮。

又是一個黃昏來臨,同心躺上床後,再次閉上了雙眼,似乎弘曆的一切已與她無關。

夜漸深去,同心開始在床上輾轉難眠,曾經因為深愛弘曆,甘願與他廝守一生,如今已是由愛生恨,由愛生怨了,還要繼續留在他的身邊,相互折磨嗎?

她累了,是心累。

起身,吩咐雅琴備好一壺烈酒。

自回宮以來,第一次對鏡梳妝,穿上鳳袍,去了養心殿,身邊卻隻讓李幾跟著。

夜色暗淡,本是一輪明月卻被烏雲籠罩得格外陰鬱。

一路上同心克製悲傷的情緒,極力想要恢複往常平和的心境,淡定自若地在心底細細盤算著接下來的每一步。

到了養心殿便遣李幾返回,還特意吩咐他明日一早再來。

此時弘曆還在批折子,見同心來了,又是驚訝,又是歡喜。立馬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近,摟住了同心的纖腰。

同心一改往日的冷漠,並未抗拒,柔聲道,“皇上,臣妾睡不著,可以陪臣妾小酌幾杯嗎?”

“心兒,你…”弘曆有些驚訝,如處夢境。

雖然她口口聲聲地喚著‘皇上’二字,但能平靜下來和他說話,弘曆已經很滿足了。

腦袋深深埋進她的頸窩,嗅著她的香氣,弘曆的雙眼也漸漸變得熾熱起來,輕輕咬上她的脖頸,可以發現她的身子有些隱隱的顫抖。

弘曆的雙眸瞬間清明了不少,是他太過心急了。

繼續摟著她的纖腰,拔下她頭頂的發簪,如瀑的秀發瞬間傾灑而下。

弘曆滿眼愛憐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秀發,低聲在她耳畔呢喃,“心兒,這幾日你真的嚇死朕了,其實同宇根本就……”

“皇上,今日咱們不談其他好嗎?隻是,似乎很久你我夫妻二人都未曾對月暢飲了。”同心瞬間紅了雙眸,如今‘同宇’二字已經成為了她心底的傷痛,隻要一觸碰,便會讓人痛不欲生。

同心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輕輕掙開她的懷抱後,雙手遞給弘曆一杯酒。

“第一杯,敬同宇!”耀眼的星眸望著他的臉,讓他根本無法抗拒。

弘曆雙眼酸澀,一飲而盡。

“第二杯,敬映月!”。

弘曆眼眸暗沉,再飲。

“第三杯,敬葉茉!”。

對葉茉,他確實心存愧意,該喝。

“第四杯,敬映月未出世的孩子!”

映月的孩子?弘曆雖稍有醉意,但聽到此話稍稍一愣,懵了。

見他舉著杯子,遲遲不喝,同心有些心急了。

“你喝呀。”

弘曆搖了搖頭,察覺出了她眸底的異樣,放下了酒杯,沉聲道,“今夜為何要一直灌朕的酒?”

同心慢慢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弘曆一伸手便再次將她摟入懷裏,低頭吻著她的臉頰。

臉上瞬間傳來溫溫熱熱地濕潤感,可是她的心裏再也沒了從前的悸動,相反還有一些厭惡。

有些不自在地往後縮著頭,弘曆的唇卻是窮追不舍,一邊細致地吻著她的眉眼,一邊低聲喃喃,“心兒,不要以為朕不知曉你在打什麼主意,但你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朕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你的。”

心事被戳中,同心忍不住後背一僵,沒有繼續往後縮,反而雙手摟上他的脖頸,聲音軟軟道,“我隻是心裏很亂,想讓你陪我喝喝酒罷了,若你不肯,那我一人喝好了。”

見她伸手夠到桌上的酒杯,弘曆忽然奪了過去,一股腦喝下,“朕沒有不肯,但你酒量不好,聞聞酒香便好了。”

這一次同心竟破天荒地朝他乖順地點了點頭。

弘曆低頭啄了一口她的香唇,隻要是她再倒好的酒,弘曆都通通喝光。

就這樣同心一一例舉了因弘曆而死的十餘人,終於弘曆醉了,倒下了。

同心舉起酒杯,麵部未帶一絲神情,緩緩吐出一字一句,“最後一杯,敬富察同心!”。

同心喝下,酒的赤辣直穿心頭,萬千滋味無法言說,強忍住眼眶裏的淚珠,低聲喚了陸九英進殿。

陸九英見醉倒一旁的皇上有些吃驚,拱手向同心行禮之後,便將皇上扶上龍塌,剛欲轉身離去,同心在其身後趁其不備,向腦後勺用力一劈掌,陸九英便立刻倒下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