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鸞托著腮,看著牆上已經指向九點的時鍾。微微癟了癟嘴。
她可是要被餓死了,今天晚上她們做的排骨湯,安倩最愛喝了,所以根本就沒給她剩一滴,她就著醬油拌了碗冷飯吃,因為太難吃,所以沒吃幾口就放下了。
安鸞皺著小臉,一臉後悔的樣子,早知道會餓的這麼快,她當時寧可忍著難吃也要再多吃幾口,總比現在挨餓的滋味好受。
這樣想著,安鸞的眼神又撇向了門口,祈禱著爸爸快回來。雖然爸爸不會管她,但是她好歹能趁著爸爸回來的功夫偷偷去廚房找點吃的啊。
爸爸一回來,安倩和她的媽媽的所有注意力就都放在了爸爸身上,就不會有人理會自己了。
又等了好久,安鸞沒有等來爸爸回來的腳步聲,卻聽到了安倩尖銳的聲音,“安鸞!安鸞!你給我出來!”
安鸞本不想裏這個比自己小兩歲,卻從來不叫自己姐姐的倒黴妹妹,可是禁不住安倩的“獅吼功”,本就餓的心慌,再被這麼一騷擾,安鸞更是連坐都坐不住。
隻好拖遝著腳步走出去,剛一出門,就看到安倩叉著腰,站在衛生間門口,看到安鸞,就快速走到安鸞,麵前,指著安鸞的鼻子,毫不客氣的道,“怎麼搞的,不是和你說了嗎,今天我要提前半個小時洗澡,這都幾點了,怎麼還沒給我燒完洗澡水?!”
安鸞低著頭,眼神盯著自己的腳麵,不欲理會在自己麵前大呼小叫的安倩。反正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安鸞早就習慣了這種被安鸞和她的媽媽當作保姆的生活。
起初安鸞還會反抗,會和他們辯解,理論,後來才知道,這些都是徒勞。
安倩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姐姐,連保姆的處境都比她好,安倩不過就是把她當作之前大戶人家買來的,可以隨便使喚,隨便打罵的丫頭,安倩的媽媽也是根本隻幫著安倩,時不時的還和安倩一起欺負她。和這兩個人講理,根本講不通。
和爸爸說也不起什麼作用,她一個人隻有一張嘴,如何能夠辨得過一大一小兩張嘴呢,最後往往都是黑的也被這兩個人說成是了白的,所有的錯都是安鸞一個人的,安倩不過是因為後來的,讓安鸞覺得帶有了敵意,才會變著法子的欺負,甚至到爸爸麵前告狀。
安倩的媽媽則是很好的扮演了一個,後母難當的委屈婦人。不管自己如何為安鸞好,甚至委屈安倩來討好安鸞,都會讓安鸞覺得理所應當,甚至還覺得一切都是這母女倆欠她的。
所以,告訴爸爸的結果往往都是爸爸對她說,你不要覺得自己是姐姐,就要讓安倩順著你的意思,你多讓著點安倩。本來爸爸的工作就很忙,一回家就麵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更是身心俱疲,回家的時間越來越短,次數也是越來越少。
等到爸爸走了,她往往會遭到安倩母女倆更過分的對待。像是要把在爸爸那裏受到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在安鸞身上,甚至把爸爸經常不回家的罪過也推給了安鸞。安鸞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這母女倆的出氣筒。
久而久之,安鸞也就逆來順受了,反正這母女兩個人無非就是用些什麼不入流的招式對待她,比如讓她做家務,洗衣服,幫著跑跑腿,還有就是不給她吃飯,再不然就沒事罵她幾句,其他的更過分的就沒膽子對她做了。
所以安鸞雖然在家裏受到各種各樣的欺負,在外人看來,安鸞還是安家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吃穿用度一向都是過得去的。
像現在這樣的狀況,一天不知道會出現多少次,就算是安鸞按時把洗澡水給安倩放上了,也會被她說水熱了水涼了,總之,安鸞做什麼都會讓這兩個母女不開心,都會被罵一頓。
安鸞非常淡定的站在原地,眼神盯著腳麵,數著自己的拖鞋上麵有多少個針腳,等著安倩罵夠了。安鸞才不痛不癢的走到浴室,把水燒上。連看都沒看安倩一眼,就轉身回房間了。
幸虧爸爸雖然不怎麼管家裏的一些事情,但還是把她當作女兒的,也沒有任由安倩母女倆肆無忌憚的欺負,所以安鸞的房間還是原來的那個,而不是什麼地下室啊,庫房之類的,經過安鸞細心的布置,看起來倒也整潔,溫馨。
安鸞的媽媽本身就是一個安份的人,沒有什麼野心,溫婉持家,這才會給了安倩媽媽可趁之機,要不然,在這高門大院裏,一個小三想要上位可沒那麼容易,最起碼,安倩的媽媽是安鸞這些年來聽說的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