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再說了。”蘇沫不留餘地的打斷了她。
“我知道了,您不需要勉強自己,我知道了,您放心,我盡量不出現在您麵前。
話已至此,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本身沒有錯,可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你最大的錯誤。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寧願聽到的是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那至少她的親生父母曾經是愛她的。
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她苦苦求了二十多年的結果,就是這樣的嗎?
蘇沫無法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她抽噎著跑了出去,路上遇到了回來的蘇白跟蘇小旭,還有買菜回來的蘇子清,她還是沒有停下。
唐允一直在房間裏等她,並不知道她跑出去了,等他知道出去追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她的人了。
“出什麼事了?我姐她怎麼了?”蘇白緊張的問道。
唐允忙著去找她,急匆匆的說了一句,“你該去問你爸。”
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沫滿臉疑惑的看向了蘇子清,蘇子清瞬間明白了什麼,趕緊回屋,放下手裏的才,跑進了廚房。
“你是不是把不該說的都跟她說了?”蘇子清怒聲問。
“什麼是不該說的?她不是你想知道嗎?她既然那麼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她?!”周梅毫不讓步的反駁。
周子清是敢怒不敢言,恨恨的甩上房門離開了。
從頭到尾不一無所知的人隻有蘇白了,他都不知道該文誰,好像誰都不願意說發生了什麼。
蘇小旭扯了扯他的袖子說,“我們去找大沫。”
蘇子清和唐允應該都出去找她了,蘇白讚同的點點頭,然後帶著蘇小旭一起找人去了。
蘇沫躲在那個小公園裏,她其實並沒有躲起來,她就坐在長椅上,眼淚已經幹涸了,但還是又紅又腫的。
唐允第一個找到了她,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長椅上,也算是鬆了口氣。
“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蘇沫也看到了她,嘴角勉強的擠出了一抹笑容,然後牽著他的手想要回去。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沒有為什麼,但就是......”
唐允的本意是安慰她,但蘇沫並不想聽他的安慰,她能想通。
就是因為,討厭,沒有為什麼。
她忽然想到了曾經最喜歡的那本書,那本書的名字就叫《惡意》,裏麵的殺人凶手就說了那句,‘沒有什麼,我就是討厭他。’
那是多麼深的惡意,所以,沒有為什麼,她隻要負責接受就可以了。
這麼多年,隻為求一個答案,最後,她卻在一個素未謀麵的人麵前道出了真相。
蘇沫沒有妒忌唐允,可能是她的方法有問題,也可能,其實她並未正麵的問過她這樣的問題。
現在好了,謎題解開了,她也該釋然了。
“我們回去吧。”蘇沫眼角含淚,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意。
之前是蘇白想走,她竭力的阻止了他,現在是她想走了。
也許不見到才是對他們最大的照顧,才是最好的孝順方式。
唐允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麼,他尊重她的選擇,在周梅說出那個理由的時候,他也很難相信,這個理由對她是何其的殘忍,可不告訴她,更殘忍。
他沒有用特殊的方式,隻是直截了當的問她了,她似乎並不想僅需隱瞞,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想通了。
今後,這個母親跟她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的焦急,因為一開始,就是她先放棄了自己的女兒。
離開前,蘇沫給了父親一筆錢,那筆錢其實前一個晚上唐允給她的,他特意拿著卡去取了錢,原本是想開張支票,到時候讓人送過來的,或者直接彙錢給他們,但被蘇沫拒絕了。
她會每個月給他們寄錢的, 贍養他們是她的義務,所以沒必要給那麼多,那會讓她有一種用錢買斷這段關係的罪惡感。
雖然之前已經這麼做過了,可這一次她不想再這樣了。
蘇白是跟她一起離開的,不過在離開前,他也算是與母親冰釋前嫌了,但蘇沫能感覺到,他對母親還是存在著偏見的。
從小到大,他雖然不聽話,但對母親是很依賴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成了一種天性,天性不是輕易就能改變的,不會因為失憶就把天性也改了吧。
其中的緣由她是搞不清楚了,也不打算搞清楚,能有機會忘掉曾經重新開始,何嚐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呢。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毛毛細雨,蘇沫坐在裏麵靠窗的位置,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回去的頭一天,徐特助就匆匆趕來稟報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陳蕊出事了,好像是被之前在前台一同工作的同事推了一把,腿骨折了,人躺在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