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她想要切切實實的看透他,可事實證明想要看透一個人並不沒有她想的那麼容易。
也許別人能輕而易舉的看透她,她卻看不透別人。
“很抱歉,我不認識。”季晨無奈的聳了聳肩。
蘇沫似乎知道了他會否認,所以隻好把齊跡搬了出來,“季晨,齊跡都告訴我了。”
他已經猜到了除了齊跡還能有誰呢?但不包括邢敏之的事情。
好吧,話已至此,他在裝下去也沒意思了,早晚都會知道的,這一天終究會來的,隻是比他預想的來的快了一些。
季晨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繳械投降的樣子,“嗬嗬,果然他還是向著你的。”
是嗎?她不這麼認為。
蘇沫苦笑了一聲,“他已經幫你隱瞞了很久了,連我都想不到他會為你做到這一步。”
那時,誰都當做是一個玩笑,沒人會當真,可誰又會想到往往真相是伴隨著玩笑出現的,給人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你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麼?”
“我為什麼要向你興師問罪?”
“那天在宴會上,畢竟是我。”
蘇沫當即打斷了他,“可你救了我,不但救了我,你還差點死掉。”
“那不過是我活該罷了。”季晨不在意的再次聳了聳肩。
“不是的。”蘇沫極力否定了他的想法。
齊跡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就是太單純太好騙了,“你想知道什麼?”
“在那之前,能跟我聊聊你的父母嗎?”
“如果那是你想知道的,當然可以。”
“季晨。”
“蘇沫。”季晨直接打斷了她,“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一間小黑屋,那間屋子裏是你不願意回想起的曾經,那裏住著另一個你,另一個和你截然不同的人。”
“那間屋子,是在他們離開後才有的,是我親手搭建的,並且把另一個我藏在了裏麵,可是我很清楚,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天,我就會把他放出來。”
蘇沫不由的開始同情他,說話的聲音也低了幾分,還夾雜著一絲哀傷,“就是現在的你嗎?”
“沒錯,所以不要拿現在我和之前的我作比較。”季晨的眼神很淩厲,跟之前的他簡直判落兩人。
他說的沒錯,現在的他和之前的他確實不是同一個人。
蘇沫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我們認識的時候,那個你是曾經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這個問題是她臨時想到的,也是突然間想到的,沒有特比的用意,就是想問而已。
“算是曾經的吧。”季晨也很坦誠的回答了她。
蘇沫忽然釋然的笑了笑,“那我真幸運,能認識兩個你。”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表現出現在這副樣子的人也隻有她了。
他發現自己真的輸給了她。
季晨幽幽的說道:“我的父親,在他們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幫他們度過了難關,可他們卻反過來想置他於死地,他們居然想收購季氏,他們明知道季氏是我父親的一切,可他們還是那麼做了,更何況我夫妻你還是他們的恩人,他們怎麼可以那麼做!?”
“他們把我父親逼上了死路,他故意開著車想尋死,還把我媽帶上了,讓我成為了一個孤兒,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兒!”
“所以你要為他們報仇?”
“不應該嗎?”
應該,站在他的立場很應該,可事情的真相真的如他說的那樣嗎?
她來不是為了說服他讓他放下仇恨的,她沒有這個本事,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聖母瑪利亞,其中的點點滴滴她毫不知情,她來這裏不過是想知道他最真實的想法而已。
現在她知道了,她雖然不是救世主,可她有信心阻止這次‘災難’,但需要時間。
“你跟HONG合作了,對嗎?”蘇沫突然問道。
“是邢敏之告訴你的嗎?”
蘇沫搖了搖頭,“他沒說,我猜的,他隻說了有那麼一個人,沒有說那個人就是你。”
“那你很聰明。”季晨發自內心的誇讚她。
“你是第一個這麼誇我的人。”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沒人誇過她聰明,這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蘇沫。”季晨突然正色道:“跟你沒有關係,你離的越遠越好。”
蘇沫坦然一笑,“如果是一年前,我或許會走的遠遠的,但現在我不能,你知道的。”
“是啊,今時不同往日,你已經是唐夫人了。”季晨也會意的笑著。
人還是當初的人,隻是扮演的角色不在那麼單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