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白無雙送給馮慕凝一個小小的木牌子,周圍祥雲繚繞,金色的白字鏤刻在在中間。
“你和我一樣在這府裏不怎麼受歡迎,這個牌子能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人,至少明麵上,他們也不會做得太過分。”或許這是白無雙在這府裏唯一能幫她做的了。
握著手裏的牌子,馮慕凝道了謝。
烏瑪送她們出去,馮慕凝讓她留步,“大伯母這需要人,媽媽還是別送了吧。”
靜心堂冷冷清清的,連著主子也就兩個人,烏瑪再走了,白無雙真成孤家寡人了。
日暮殘陽,小葉跟秋娘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目光觸及馮慕凝腰間的小木牌牌,秋娘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是個機靈的,知道自家小姐受公主賞識,白無雙斷不會讓自家小姐吃虧,想起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背後出了一陣冷汗。
於是秋娘陪著張笑臉,走到馮慕凝身邊諂媚討好,“小姐,你把牌子給我,我好叫人去給你收拾屋子。”
馮慕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厲色道:“這是大伯母給我的腰牌,我要是給了你,被大伯母知道了,還能有好果子吃,還是你就想看我挨訓?”
秋娘未曾想這位三小姐會說出如此重的話來,身子發抖,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奴婢人微言輕,要是沒個信物,沒人會聽奴婢的使喚。”她隻是想用這個木牌牌給她家小姐叫點人過來整理房間而已,真要她獨自一人去,定是沒人會理睬她的。
馮慕凝微微一笑,柔和了麵色,“我想有件事你還未搞清楚。”眼角眯成一條縫,“我要你幫我打掃屋子,記住是你。”
之前的機會秋娘沒有珍惜,那麼就別怪她針對她了。
秋娘畢竟隻是個丫鬟,馮慕凝又有人撐腰,美目盈淚,就要哭出聲來,隨後她還是憋住了,一跺腳,自認倒黴的說了聲:“是。”然後跑去打掃了。
想起秋娘離開前看著馮慕凝怨恨的眼神,小葉提醒,“三小姐,秋娘不是個認命的,你這樣對她,她會給你穿小鞋的。”
馮慕凝嘴角勾勾,眼裏滿是算計,“就怕她認命,隻有她不認命了,才能給我搗騰點事情出來啊。”到時候才有理由把這個丫鬟處置了。
“小葉,我們去消消食。”風有些寒,馮慕凝也習慣了,反倒是小葉有些瑟縮的走在後頭,伸手觸摸小葉的手掌,冰冰冷冷的。
馮慕凝見不遠處有個涼亭,便對小葉說:“我們上去休息休息。”
未曾想,再靠近些,竟看見了在隔著湖的另一邊涼亭那聚集了不少人。
小葉還是個小孩子心性,拉著馮慕凝要求過去看看,馮慕凝拗不過,答應了。
人群中央是一個絕美的女人,粉腮玉麵,眉目如畫,梳著一個飛天髻,金色的步搖點綴烏發。腰肢輕擺,足尖斡旋,白色紋雲裙裾飛揚,如鬆海崖瞧雲舒雲卷,驚浪灘看潮起潮落,每一個動作都是驚心動魄的美,勾人心魄的魅。
白色向來是最純潔無暇的顏色,它能讓一個蛇蠍惡鬼成為天女下凡,而眼前的這位安定公府的大小姐,就是這樣的女人,她性愛白色,以白色為掩飾,遮擋毒辣心思,周旋權貴於美色,奪人所愛於無形。
站在層層人群後,馮慕凝看著縫隙中的女人,想起了前世的殺女一幕,眼眶濕潤,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把手掌戳穿。
“三小姐,她是誰啊,跳得好美!”小葉發出感歎,“小葉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呢。”
有些女人就是活在誇耀中的人,馮若縈就是這樣一位。
“好,真是好。”馮慕凝貝齒張合,眼裏透出殘忍的殺機,下一秒,又用淡笑遮掩,她清楚地知道,現在自己根本沒本事動她,一個全家視若珍寶的女人,
“呀,蝴蝶都來了!”人群中不知是誰眼尖先開了口,許多未注意到的也紛紛叫嚷,“真是蝴蝶啊,馮大小姐是天人下凡!”
馮慕凝看了一眼說馮若縈是天人下凡的男子,紫色腰帶,白色錦衣,劍眉星目,眼裏的癡迷,比別的男子眼裏的都多得多。
這樣一個男子馮慕凝自是認得的,是丞相家的二公子司馬德。
這個男子文武都會一點,再加上長得還不錯,身份地位在那,在京城小姐裏也算是受得上歡迎,而他看上眼的則是她的大姐馮若縈,桑梓國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