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語說的!”馮昀不可置信的瞪大他的眼睛,竟有些凶惡,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劉慕語是想用馮慕凝換取他的尚書一位,隻要趙牧不參與競爭,他是能穩坐這個位置的。
那一刹那,馮昀心裏還是有那麼點欣喜的,畢竟他的女兒眾多,多一個少一個也無妨,用一個女兒換尚書之位,還是很值得的。
隻是這事忽然就這麼攤到麵上說了,不免讓他丟臉,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做事一點都不周全,這下讓他如何是好。
“不是母親親口說的。”馮慕凝開口為劉氏說話,對著上官棲霞小聲道:“說不定是大哥聽錯了,還是算了吧。”
說到這裏,淚珠子像是不值錢的,“啪嗒啪嗒”掉。
外人見了,還真以為馮慕凝受了什麼極大的委屈呢。
“算了,算什麼算,這是你的終身大事可得說清楚。”上官棲霞就是個咬死不放的惡犬,落她手上了,不扒下馮鐸半層皮,就別指望她鬆開。
此事關乎趙牧的清譽,趙牧也是不會輕易讓它過去的,“你們可要說清楚了,老朽什麼時候說要娶續弦了,老朽……”畢竟年歲大了,受不了刺激,沒說幾個字開始大喘氣,皇天裂給趙牧遞了杯茶水,喝了幾口才勉強回過氣來。
他們要她說清楚,好,她就給她們說個一清二楚,“今兒個馮鐸跑到慕凝的院子裏頭說,二嫂準備讓慕凝嫁給趙侍郎做續弦,整個楓色院的人都聽見了,我恰好路過,也聽見了。”
“馮鐸!”馮昀往上官棲霞背後看,很快找到了這個肇事者,“你真是聽你娘的說的?”他微微搖頭,示意馮鐸不要認。
沒想到慌張的他,怕給自己惹麻煩,居然點點頭認了,“對,是母親說的。”
從小到大,他惹了什麼事,劉氏總會幫他處理的很好。
他相信,這次的事情,他那個萬能的娘一定也能幫忙處理好。
馮昀恨恨的看著這個兒子,居然承認了,沒瞧見他使得眼色嗎,真是蠢死了。
四皇子和趙侯爺都在,決不能就這麼認了,他不甘心的繼續問馮鐸,“你確定你沒聽錯嗎,朝堂裏姓趙的侍郎可不止戶部有啊?”聲音又拔高了不少。
提示的都這麼明顯了,馮鐸要是再轉不過腦子,馮昀都想一個鞋靶子往他臉上抽上去了。
馮鐸被這聲音一震,心緒比一開始明朗了些,又搖搖頭,“可能……可能是我聽錯了吧,母親隻是說要為三妹妹選夫婿,提到了趙侍郎,是哪個趙侍郎,都是……都是我瞎猜的。”
這麼一來,馮昀放心了不少,麵色稍霽,向趙牧賠罪,“小兒胡言,還望趙大人不要計較。”
這麼一來趙牧也有台階下了,此事也當作罷。
不想趙君堯反倒是來了興趣,“三小姐再過兩年也該是嫁人的年紀了,馮夫人對她多加關心也是應該的,在下不由好奇,馮夫人所看中的這位趙侍郎究竟是何人呢?”
朝堂內姓趙的官員有是有,不過做上侍郎一位的,除了趙牧也就隻剩幾個老頭子了,馮昀無論說誰都是不妥當的,麵露尷尬,猶豫不得。
突然間,皇天裂變的麵色不善,他看向馮昀的目光深沉許多,又轉向趙君堯那,良久出了聲:“我想應該是馮夫人早就知道了小侯爺要任命戶部侍郎一事吧。”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趙君堯臉色驚愕,“四皇子何出此言?”
皇天裂陰沉著臉說道:“今早父皇命我和幾個朝臣入了殿覲見,商量孔侍郎告老還鄉一事,最後父皇提議讓趙小侯爺頂替孔侍郎的位子,不過詔書還未發下。”
一個未發下詔書的任命,劉氏居然能早早知道,還能提早做出準備,不可不讓人產生遐想,劉家在京城的勢力,恐怕已經深入宮中了。
這可比讓趙牧娶馮慕凝還要嚴重許多。
劉沫已經被奪了權,現在又爆出了這等事情,要是傳到皇帝的耳朵裏,別說是劉家就連他們馮家也會跟著受牽連。
馮昀竟比之前的趙牧臉色還要差上好幾分。
他急忙為劉氏撇清關係,“怎麼會是趙小侯爺呢,四皇子多慮了,內人隻是個婦道人家,怎可能知道朝廷的調度。”
上官棲霞神色也不太好,皇天裂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件事已經越滾越大,不要說劉氏知不知道官員的調度,就是她原本是不知道的,經過皇天裂這麼一說,她也變成了知道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