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我沒有這樣的想法,你可要信我啊,都是下人在亂說,我……我根本沒有取代大夫人的意思。”
“現在外頭都在傳,你會生兒子,你會成為府裏的平妻和母親平起平坐,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你說府裏的其他人會怎麼看你?”馮慕凝打斷了她的話,轉身關上了門。
眼睛瞅向芸姨娘背後的一個丫鬟,這位丫鬟長得瘦瘦小小的,個字卻高高的大眼小臉,看起來還有幾分姿色。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剛才芸姨娘叫她香菱,就是她在到處傳話嗎。
香菱被她看的不自在,頭低下不說話。
“你不出去嗎?”馮慕凝開口問道,語氣裏頭有著冰渣子一般的寒冷。
忽然香菱抬起頭,不可置信,“我是芸姨娘的貼身丫鬟,不用出去了吧。”還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芸姨娘。
芸姨娘也說道:“香菱一直跟著我,有什麼話不用背著她。”
馮慕凝冷笑一聲,“你對她倒還是挺放心的。”
這個香菱連大夫人在院子裏幹了什麼都知道,會不會太神通廣大了點。
忽然目光落到了她的鐲子上,假裝把玩的拿起香菱的手腕看了看,“這東西還挺好看的。”
香菱點點頭,支支吾吾的說道:“是芸姨娘的賞賜。”
芸姨娘的金鐲子多了去了,也就隨意的瞥了一眼點點頭,“是我賞她的,老爺給的東西多,多給下人幾個也沒關係。”
金鐲上的是盤鳳蓮花印,是劉家開的瑾軒閣獨家製的,劉氏因為怕人說自己以權謀私,馮府買的向來都是鳳頂閣的金器,上頭是祥雲印而不是蓮花印。
馮慕凝也不戳穿她,反而是變著話的提醒芸姨娘,“芸姨娘真是財大氣粗啊,給下人的東西都快趕上的這府裏的夫人小姐了。”
這位芸姨娘也是缺心眼的,沒再多往鐲子上看幾眼,隻是答了句,“老爺賞的好罷了。”忽然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尷尬的笑道:“那我以後不給下人鐲子了,三小姐你看怎麼樣?”
馮慕凝恨不得翻她一個白眼,這個女人永遠抓不到重點,看來還是要靠她了。
“桂花糕配上菊花茶味道才更美,可否麻煩你的丫鬟給我泡點菊花茶來?”馮慕凝友善的詢問芸姨娘。
芸姨娘點點頭,“當然,當然,香菱還不快去。”
此時香菱垮著一張臉,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但是她還是說了聲:“好。”出去了。
關上門,馮慕凝雙耳聽了聽動作,始終沒有聽到腳步聲。她又往門口看了看,在門腳上還有個小小的影子,很細很長,就像是頭發絲。
馮慕凝口中說著,“芸姨娘啊,以後你可要注意點,那些話傳到老爺和大伯母的耳裏,可是會害了你的。”足下一步一步不動聲色的往門口走。
芸姨娘連聲說是,還說以後一定會約束下人。
到了門口,馮慕凝“砰”的一聲打開門,她居高臨下的對著蹲在底下偷聽的香菱笑了笑,“怎麼,這地上有金子給你撿嗎?”
香菱愣住了,她躲得這麼隱蔽,馮慕凝是怎麼發現她的,忙笑了笑,“我……我掉了東西,蹲下來撿個東西。”
馮慕凝緊追不放,“是什麼,跟我說說,我也來幫你找找?”
香菱趕緊搖頭,“沒什麼沒什麼,我找到了,我去給三小姐泡菊花茶。”來等不及說完,拔腿就跑了。
“香菱似乎很怕你?”背後傳來芸姨娘的聲音。
馮慕凝歎了口氣,“你還沒看出來嗎,她有問題。”
“怎麼會,每次我給她安排的事情她都做得很好,而且我懷孕了,有幾次快要摔倒的時候都是她扶著我的,要是她有問題,不可能幫我啊?”芸姨娘不相信,一個處處幫她的女子怎麼可能有問題。
看著香菱走遠了,她才回屋去關上了門,“盯緊點,你會發現她不像你想的那樣,剛才要是我不開門,我們的談話都要被她頭聽去了。”
芸姨娘也瞧見了,香菱說是撿東西,可是明明什麼都沒撿,也開始覺得這個香菱有問題了。她又十分相信馮慕凝,於是點點頭,“我會的。”
趁著香菱不在,馮慕凝問了重點,“聽說,桂花糕是父親從錢大人那花重金買來的,這位錢大人叫什麼名字?”
芸姨娘想了想,“好像是叫什麼錢離。”
錢離?馮慕凝繼續問道:“是不是太醫院的?”
“好像是吧,老爺說他跟錢大人的父親是認識的,好像錢大人的父親曾經在我們府裏做過大夫,專門給府裏的人看病。”
聽芸姨娘這麼一說,馮慕凝心裏明了了,這位錢大人就是她要找的那位,他喜歡吃香滿閣的東西?
那她就在香滿閣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