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現在夫人是三品誥命比清荷院那位高了不知道多少等次,要不是老爺念及舊情,劉氏算什麼,早被降為姨娘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原來大夫人是清荷院那位,要不是她被王大夫誤診假死,夫人也不可能當上正妻,現在她活來過來,到底誰才是安定公府的主母還不一定。”
“當然是我們的夫人了,她可是由太後禦賜的身份,清荷院那邊的有嗎?”
……
現在,丫鬟媽媽都不叫劉氏大夫人了,府裏隻能有一位正統夫人啊,他們身為洛姨娘的人早就被馮憐兒關照過了,所以在她們的嘴裏,劉氏就成了清荷院的那位。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馮慕凝也就在外頭聽著,聽的差不多了才亮了個身。
這一出現,馮慕凝眼前一驚,原本鬱鬱蔥蔥的院子裏多了好多假山玉石,手底下丫鬟穿的也不是以前的下衣,而是絲帛做的雲紡,忽然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同樣穿著這般華麗的丫鬟。
原來,那人竟是洛氏院子裏的,難道說洛氏和上官棲霞互相勾結了!
這樣一來,為何她會幫洛氏掩飾就解釋的通了。
那些丫鬟看見馮慕凝都散開了,不再私語,馮慕凝也裝沒聽到,進去了。
她們說的對,主母隻有一位,就是馮昀再愛拖延,也不能拖一輩子,到時候看吧,一方榮一方辱,必會有個結果。
最近劉家那邊默不作聲,怕是在等芸姨娘和洛姨娘相互撕咬,坐收漁翁之利,現在就該放把火,把劉氏那邊再給燒上一燒,最好能把她們也扯進來。
馮慕凝一進去,馮憐兒正在外頭張羅著改修院落的事情,帶著工人比劃著修葺的地方。那工人恭謹的點頭,臉上有為難之色。
此時馮憐兒身上穿的不再是馮若縈的仿製品,而是真正的屬於她自己的衣裳,淡紫色的緞麵鑲花嵌金的,臂絡飛揚,穿在她的身上襯得貴氣逼人,不過馮憐兒年級尚幼,她的打扮太過成年,就像一個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顯得很是滑稽。
臉上的脂粉塗得也很是厚重,特別是她的腦袋,梳的是和馮若縈一模一樣的飛天髻,若是從前的馮憐兒,最多也隻會梳一個類似於飛天髻的靈仙髻。
馮慕凝還沒走上幾步,馮憐兒的目光看了過來,“這不是三姐姐嗎,來我這小院做什麼?”她下巴上揚,用眼尾瞧著馮慕凝。
馮慕凝笑了笑,臉上是清澈天真的模樣,“四妹妹好生氣派,這是又要改建院子嗎?”她好奇的上前看了看長工手裏的圖紙,看著卷曲的程度,差不多該有二米左右,光是側院一角雕梁畫棟的程度就可以比得上馮昀接見朝廷中人的聽雨閣了,主屋又該是何等華麗。
越是好看的東西,花的價錢也越是多,進門那些丫鬟穿的就比得上馮昀一個月的俸祿了,更何況是修建工程如此好大的東西。
馮憐兒得意,“那是當然,我的母親是正妻,那麼我也就是嫡女了,安定公府的嫡女怎麼可以住的寒酸,說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話的。”
就是馮若縈的影月院也比不上紙上規模的三分之一,馮憐兒這是在向馮若縈示威。
“那是自然,聽聞蓮姨娘的院子是府裏最好的,我看啊,她那裏還比不上圖裏麵的十分之一。”馮慕凝感歎,眼中無不是羨慕。
馮憐兒虛榮心膨脹,聽到恭維的話,連著看馮慕凝也跟著順眼了不少。
“還是你有眼力勁,不像我娘,一個勁的心疼銀子,父親的產業滿天下,還差個院子錢嗎?”說到這裏,馮憐兒很不滿,就是多花點銀子,她們的身份跟著上去了,院子自然也是要跟著上去的啊,不然讓人瞧不起了多不好。
馮慕凝聽出馮憐兒話裏的意思了,洛姨娘是不同意她這麼幹的,是馮憐兒自己獨斷專行,院子能不能建成還另說,但是給丫鬟買衣服首飾的錢又是從哪邊來的?
洛姨娘的錢都是按著姨娘的分子發的,也沒多少,莫不是她從本家帶來的?
馮慕凝想知道馮憐兒的錢財來源,忽然捂嘴她笑了,馮憐兒生性敏感,以為馮慕凝在笑她,立刻怒道:“你在笑什麼,是在笑我的設計嗎?”
馮慕凝趕緊搖搖手,“不是不是,我是覺得高興,沒看出來四妹妹居然能把院子設計得這麼好,要是真能建成,可要請姐姐來你這裏好好逛逛啊。”
馮憐兒立刻恢複了高興的模樣,小臉笑眯眯的,“那是自然,建好了我會把你們都叫來,然後在院子裏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在請上別的王侯小姐,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用看馮若縈的臉色了,馮若縈有的她馮憐兒也要有,馮若縈沒有的,馮憐兒變著法子也要有。
“嗯嗯,不過這可要花很多銀子啊。”馮慕凝可惜道。
馮憐兒也在為此事發愁,她們的錢打點完下人可就不剩多少了,修院子的事情要是給馮昀知道了肯定也是不會她們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