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張臉又重新煥發了色澤,這事說出來雖然丟臉,可是她崔華裳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輩,別人都要搶她的丈夫了,她憑什麼不做還擊。
“馮慕凝,你說我這孩子還要不要生?”崔華裳雙手顫巍巍的摸上馮慕凝的,馮慕凝一愣,她沒想到崔華裳會問她這個問題。
忽然間,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對於皇天凜來說,是不是他自己的孩子恐怕都不重要吧,像他那種心裏隻有自己的人,怎麼會在乎崔華裳肚子裏的孩子,不然他怎麼可能在這種關頭放任崔華裳一人在家,另一邊卻在謀劃著迎娶馮若縈?
摸了摸崔華裳隆起的肚子,馮慕凝淡淡道:“若是沒了他,或許你能過更好的日子。”
崔華裳渾身一震,若是孩子沒了…….她就可以擺脫了,可是骨肉至親,怎能輕易舍棄,她在猶疑或許真該照著馮慕凝所說的做。
馮慕凝看著她顫抖的手,話鋒又一轉,“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崔將軍的母親可是獨自一人撫養你和崔將軍長大的,若是真舍不得,你大可效仿你的母親,戰事安定下來,皇上一定會把崔將軍招回來的,到時候你這孩子也生下來了,等將軍一回來,你也就自由了。”
崔華裳的存在是為了製約崔猛,一旦崔猛回來了,崔華裳的自由一定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放鬆,到時候若是崔華裳有意願,她也可以幫助她出逃,像易容什麼的,誰又能比得上沈浮?
崔家畢竟沒犯什麼大事,就是崔華裳突然失蹤了,皇帝也不可能下追捕文書,如此一來她們母女也就安全了。
最重要的是,等孩子生下來了,到時候的皇位是誰的還是個未知之數。
崔華裳鬆了一口氣,在心底她還是想保留這個孩子的,馮慕凝說得對,當初她的母親能獨自撫養她和哥哥長大,她養一個孩子又有什麼問題。
“我把管事的叫進來,扶你回房歇息。”
“多謝三小姐。”那一瞬間,崔華裳覺得認識馮慕凝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至少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還有人會來幫助她。
出了崔府,馮慕凝低頭扯了扯唇,一陣苦笑。
沒想到這輩子她還會好心到為皇天凜保住他的最後一點血脈,他相信若是她剛才沒說出後半句,崔華裳肯定會下定墮胎的決心,畢竟她也無路可走了,一個女人在無助的情況下,最容易受人的蠱惑,哪怕是她叫她去死,就和當初咒怨宮的一樣。
馮若縈給她一點希望,她就是沒了腿,沒了力氣,都要拚命地爬向鳳緣殿,隻為看女兒的最後一麵。
風雪加急,突然下起了皚皚大雪,抬頭想給自己戴上毛帽,未想到就是這麼一抬頭,她看到了不遠處,有個男子一身白衣的站在屋簷下,仿若畫中仙。
那人就這樣緩緩向她走來,隨後在她頭頂撐起了一片天地。
“你怎麼來了?”馮慕凝還未來得及戴上帽子,那人就已經抬手幫她把帽子戴上了。
趙君堯眨眨眼,隨後抬頭望天,薄唇吐出兩個字,“路過。”
馮慕凝眯眼,“你倒是走得好路,馮府離崔府可是相差這三條街呢,就是從你的侯府到這裏也得繞過五條街。”
“不錯,不錯你倒是記得清楚,若我說我是故意來接你的,這答案你可信?”兩人在雪中漫步,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似乎都成了陪襯,耳邊偶爾夾雜著收攤小販的抱怨聲,來往行人的腳步聲,好不熱鬧。
“皇天凜的府邸倒是離這崔府挺近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進去探查了一番。”說他是特意來接她的或許有這個原因的成分在,卻不會是主要的。
趙君堯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都已經決定參加馮若縈的婚宴了,在此之前肯定是要做足了準備了。
“你還真是半點都不吃虧,就當是我故意來接你的不好嗎?”趙君堯眼中有落寞之色,相處久了,馮慕凝是越來越厲害的,連他去幹了些什麼都能很快的猜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想到這裏趙君堯的眉眼上又夾雜著不少笑容。
“說吧你查到點什麼,我也好早泄準備準備。”雖說她已經“提醒”崔華裳向皇帝告禦狀了,可是實際上是怎麼回事,誰也不清楚,說不定還要她親自出馬呢,做好多手準備總是好的。
趙君堯空著的左手拉住了馮慕凝的,隨後他說道:“皇子府內除了貼了幾個大紅喜字,掛了幾盞燈籠之外並無其它,可見皇天凜是想低調把馮若縈娶進門,我想賓客什麼的,應該沒什麼,皇家是一定不會驚動的,至於安定公府除了你我二人,還未有別的人知道馮若縈要嫁人的事情,就剩下劉家了,我發現好像他們也沒什麼準備,估計也會不知道這事的。